“我們什麼時候達成了契約？什麼契約？”
陳星河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們剛剛不過說了幾句話，解除禁制的過程，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王鈺瑾剋制著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諷刺話語，眼前這個，畢竟不是人，笨就笨吧，她還是要儘量寬容一點，不能把他惹急了。
“就在我幫你解除禁制之前，我與你約定，為你解除禁制，你就不能再對艾靜他們出手，而且你今後妖力恢復，除非被攻擊，否則也不能主動傷人，你同意了，所以契約自動達成。”
“不可能，哪有這麼簡單幾句話就能達成約束契約的？”
陳星河還在嘗試聚集掌中的妖力，然後擊向王鈺瑾，結果同樣是妖力瞬間消散。
看著他還在傻愣愣地揮動利爪，王鈺瑾難得的溫聲細語耐心解釋。
“這當然不是簡單幾句話的事，從我用天罡陣和血咒困住你開始，這個契約就開始生成了，蘊含我靈力的符紙，在你身上探尋到壓制妖力的禁制存在時，我的一絲靈力就已經進入了禁制之中。
而在我解除你的禁制之時，我的那絲靈力保留了一小部分禁制之力，並按照我們之間的契約，更改了禁制的條件，所以當你想要主動攻擊人時，身體裡的禁制就會壓制住你的妖力，這是你已經同意的契約條件。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玄門中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奸詐陰險。”
陳星河甩了甩手，不再繼續嘗試，生氣地來回走動，平復著怒火。
“我也是沒辦法，你太強了，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王鈺瑾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楚楚可憐地瞅著陳星河。
“再說了，言靈之術那種術法，雖然不會影響身體健康，但它總歸是限制類術法，是會影響其他術法修煉的，我不能被施術，還有小落妹妹也不能，她的靈力本就不怎麼樣，你再限制她，她還怎麼提升術法？”
林落看著無可奈何的陳星河，還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王鈺瑾，嘆了口氣，遇到王鈺瑾這種有八百個心眼子的人，陳星河這樣的老妖怪也會被忽悠到坑裡。
陳星河在高臺上轉了幾圈，突然一個轉彎，走下了臺階，撿起了那柄艾靜落下的長劍。
“算了，我不與你們兩人計較，我只管先殺了他們，若是之後我的身份被洩露，我再直接殺了你們。”
他打量著鋒利的長劍，既然妖力不能用了，那就用更簡單的方法吧。
林落趕緊攔住提著長劍衝著艾靜而去的陳星河。
“陳老師，等一等，不要殺他們，我有其他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去計較今晚發生的一切，也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詭計多端的人類，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
陳星河想要推開林落，但被她鉗制住了手臂，林落力氣大，他一時掙脫不開。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他們爭執的焦點，竟然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艾靜的臉上還殘留著斑駁的油彩，她站在兩人面前，面無表情地摘掉了那頂古怪的帽子，脫下了那件醜陋的衣服，露出她原本穿著的橙色運動套裝。
“你們不要再爭了，我願意死在他的手上。”
她語氣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生死的平常事。
林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醒的？”
艾靜彎了彎嘴角，卻擠不出一絲笑容，“我沒有暈倒，你們之間說的話，我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