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沫應了一聲,沒有說她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她其實擔心的是大哥會因為覺得沫光太不穩定,不如做實業來得穩妥。
是她小看大哥了,以大哥的眼光,恐怕比她更清楚網購在將來會佔據怎樣的市場。
“突然對股市這麼關心,是有認識的人陷進去了嗎?不會是苗叔吧?”
“之前我就問過了,苗爸說他一直沒弄明白股市,覺得股市太虛了,去年就有人拉他下水,他很堅定的拒絕了,倒是後來苗媽看別人賺了不少有點心動,也被苗爸打消了主意。”
翟慕楊點頭,苗叔不適合開疆拓土,求不來急財,但是穩打穩紮,日子能過得比一般人更安穩。
新鮮果園已經開到第十七家分店了,靠著誠信經營和極高的口碑,就算同型別的店多了起來,所有店鋪依然全是盈利狀態。
苗叔在向他取了經後漸漸也不用再天天守在店裡,高三的最後這個學期,兩口子必有一個人是在家的。
他們很分得清輕重,生意可以緩緩,高考卻是不等人的。
宋以沫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我聽陳老師說高一高二整體成績下滑得厲害,高三也有浮動,好在大多數高三生都熬了這麼久,在即將熬出頭的時候也都穩住了,不然老師真要急死了,大人一個個心思浮躁,小的難免受影響,有的家長根本就丟下孩子在家不管去了芒市,瘋魔了一樣。”
“這麼嚴重?”翟慕楊面露訝異,星湖縣雖然靠近省會城市,可說到底就是個縣,連縣裡都是這個情況,那一線二線城市已經糟糕到了怎樣的程度?
這種情況下要是股市崩盤……
饒是以翟慕楊的心智都不敢深想下去,是不是該提個醒?
不,得先做個緊急調研,拿出確實資料說出來的話才有人信,就像在S市,要不是史老支援他,他說的話也不見得會有人信。
十七歲就在股市興風作浪,他很清楚這裡頭的道道,真正賺錢的只有極少數國人,大頭基本是被國外捲走,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國內某些人幫忙。
不說為了國家為了大義那樣的大話,如果股市崩盤,不管是沫光還是他手中的企業必然都會受損,與其自己有損失,當然還是別讓那些金融大鱷佔據大多數利益的好。
得好好操作一下,這種事不能由他出頭,民間資本再厚能有國家資本厚?
翟慕楊陷入深思,宋以沫悄悄吐出一口氣,幸好大哥沒有多問,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在知道自己把這一年的股災遺忘的時候,她嚇出了一聲冷汗。
如果她也是局中人並不清楚這事的後果,她只管備考,不用分心去想離她十萬八千里的股市是不是會崩盤。
可她印象太深刻,那個從高樓上跳下來的,是陳巧的父親。
還有一個叫謝晉的,家裡連房子在內什麼都虧進去了,還背了銀行的債,他爸殺了他媽,還重傷了他,最後自殺。
謝晉活了過來,但是沒多久他也選擇了自殺。
那樣的記憶還有鉅額債務,他承受不起,死才是解脫。
而這些,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