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電腦前,宋以沫翻著貼子,看著一個個熟悉的ID心裡也有些感慨。
這些人大多都是從四年前她寫第一本書就開始跟著她的,在落日網陪了她三年,然後跟著她轉戰部落格,現在又追著來了新網站,能有這麼多忠心的讀者擁躉是她的幸運,也是幸虧有他們才讓她的起點不那麼狼狽。
既然大家想見,那就見吧。
要是問她願不願意,她當然是不願的,比起站在臺上讓人以各種目光打量,她寧願躲在陰影下安然自若。
可良哥說得對,她是他們捧起來的,她不能忘了這點。
毛線毛一直在重新整理網頁。
他在發那個貼子之前並沒有和任何人串透過,只在發完後在群裡說了一聲,然後貼子就建成一層層高樓,引來的讀者遠超過各群加起來的人數。
這個結果好得出乎他預料,竊喜之餘又有點擔心,他們這麼做好像有綁架之嫌,以一貧如洗那個性子,會吃這一套嗎?
他是想看看一貧如洗是不是他想像中的文人模樣,可他也沒想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再一次重新整理,在他的貼子上方置頂了一個新貼子,看了下發表人,他趕緊點開。
“有點驚訝你們如此熱情,也有點受寵若驚。
我一直覺得作者拿好筆桿子就是對讀者負責,任何與寫作無關的事都不應該在作者應該處理的範疇當中,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埋首在電腦這頭敲敲打打,把其他瑣事都交給編輯處理。
大概正是因為這種心理,我始終和大家保持著我認為的安全距離,把你們划進讀者的群體,把自己劃入作者的群體,中間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也不說假話,在知道這個事後我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編輯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他說:一貧,你是讀者捧起來的,你不能忘了這點。
我想說我從來沒有忘記,我只是……站得遠了點而已,而事實上我確實對你們太過冷淡,請原諒我的不可愛,我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敢太過接近大家而已。
五月份我要參加一個重要比賽,之後我會讓編輯安排籤售會,請大家再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希望不會嚇到大家。
以上,一貧如洗。”
毛線毛把這段話從頭到尾看了三遍,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笑容,雖然過程有點失控,可結果很他很滿意。
切換到群裡,裡面瘋了似的在刷屏,現在都四月了,就算要等到年底去也不過大半年,他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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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倫敦氣溫比國內要低,宋以沫一過去就感冒了,發燒到三十九度多。
工作人員和隨行老師都急得不行,翟慕楊直接將人帶到他在那邊的房子,專門請了特護回來照顧,他更是寸步不離的陪著。
預賽的時候還沒能完全退燒,雖然出線,但表現在一眾選手裡算不得出眾。
決賽時還沒有好全,燒總算是退了。
微微沙啞,帶著一點鼻音的聲音讓人聽著非常舒服,宋以沫將她的穩發揮到極點,不激情,但是語調誠懇不疾不徐,眼神落在誰身上就好像是在和誰說話一般,不少人不自覺的就對著她微微點頭給與回應。
翟慕楊本來還有一點擔心,看到這樣的以沫後就放下心來,眼神灼灼的看著臺上神情動作自在得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的以沫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