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再再衝完涼,一身清爽的從浴室出來時,之前送來的零食只剩一大堆口袋在那兒。
而小紙人則一臉乖巧的坐在那兒,無辜的瞅著她,好像在說“還有嗎。”一樣。
珠串原封不動安安靜靜的躺在一邊,好像這一大堆的垃圾都是小紙人制造的,和它們一點關係都沒。
“哇,一口都沒給我留?”蘇再再隨意的看了看零食袋子,有些哭笑不得。
才說完一黑色觸角一樣的東西便從珠串上延伸出來,指著小紙人。
嗯。十九顆珠子,十九隻觸角。
集體無聲控訴。
是它是它就是它!
小紙人見狀,立刻站在橘子機上將兩隻手手揮成圈,做互相毆打狀。
明明是你們說不留的!
氣死它了,果然都是千、百年的惡鬼,實在是太險惡了!
“好了好了,我就隨便說說。”蘇再再見又它們又要鬧,趕緊哄住。這才避免一場“大戰”。
等她吹乾頭髮再扭頭一看,哦,大家又和好如此,一起對著橘子機的某款遊戲戳戳戳了。
蘇再再也不管它們,坐到一旁的書桌開始裁紙,斂垂了眼眸,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似有無形氣場在她周圍縈繞。
一旁的小紙人見了,衝黑色觸手指指蘇再再的方向,黑色觸手們便託著它和橘子手機,到距離蘇再再更遠一點的地方接著玩兒。
像家裡的寵物看見主人在專心工作,便乖乖的趴遠一點自己玩一樣。
等蘇再再將白紙全部裁成六厘米寬,十四厘米長的長方形後,剛一張張的攤開放在書桌上,敲門聲便至外再次響起。
“蘇小姐,請你下樓吃晚餐了。”
站在門口的下人頓了頓,不見回應,正要再開口時,門便“咯嗒”一聲緩緩開啟。
下人一愣,看著還坐在書桌後的蘇再再,又看看自己開啟的門。
——這門……
不等她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再再已推椅起身,抓起一旁的珠串重新帶在手上,一面走向她一面笑著說,“走吧。”
“啊?哦……”下人回神看向蘇再再,有些茫然的點點頭後側身讓開道。
只是在蘇再再是反手關上門時,又沒忍住好奇,朝她的書桌瞟了一眼。
收回視線後垂眸站在那兒,等蘇再再走到自己前面,她在後跟上時才又抬眼看了她一眼。
皺了皺鼻子。
幹嘛裁那麼多白紙放在那兒?也太無聊了吧?
……奇奇怪怪的。
下人一面在心裡犯嘀咕,一面和蘇再再下樓。
細微的風貼著地面似有似無的縈繞至蘇再再的房間,原本位於門下的浮塵受氣流影響,一下子飄了起來。在半空中浮浮沉沉。
而放在書桌上,依次擺開的白紙條,距離桌角最近的一張也輕微的扇動了一下。
好像被這股根本就察覺不到的微風拂動了一般。
但這只是一兩秒之內發生的事,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原本的靜默,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趴在橘子手機上,翹著兩隻腳腳雙手託了臉頰看影片的小紙人見怪不怪。只偏頭看了一眼後便重新扭過頭,繼續搖晃腳腳看影片。
下一秒!
書桌上所有的白紙一起輕微顫動,如剛破繭而出的蝴蝶抖動翅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紙張都發出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當到了一個極致時,突然驟停。白色紙條齊齊懸浮空中,有高有低不說。每一張紙隱約散發的白色蒙光也不相同。
小紙人這才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後跳下手機,開始準備幹活。
——
蘇再再到飯廳時,許秦雅和白語蓉已坐在那兒等著她了。
倒是不見白文連的身影。
許秦雅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白語蓉倒是如常,甚至看見蘇再再後還衝她笑了笑,主動開口,“小再來了。”
說完看向許秦雅柔聲開口,“媽媽,小再來了。”
好像許秦雅沒看見,她好意提醒一樣。
“嗯。”許秦雅隨意的應了一聲,看在白語蓉的面子上這才看向已經拉開椅子坐下的蘇再再,面色淡淡的開口,“下次到了時間自己主動下來,別讓家裡長輩等你。”
蘇再再挑了下眉,朝許秦雅看了一眼後帶著笑意點頭,“好的。”
可惜這簡單利落的回答,又讓許秦雅心裡憋氣。
……太沒禮貌了,回來這麼久連一聲“媽媽”都沒叫過。
但許秦雅在心裡指責蘇再再的時候,卻沒想到自己,其實一直以來也是以“她”來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