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顧朝朝手腕被擦得火辣辣的,頓時不高興了,“你不要太過分!”
“是你過分,”沈暮深抬眸看了她一眼,“才幾日未見我,便忘了自己是誰的人了?”
顧朝朝:“……”
兩人對視許久,她確定這人當初是半點沒把她拒絕的話聽進去。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放狠話,就被他捂住了嘴。
“不想聽。”他面無表情。
顧朝朝:“……”
確定跟他講不了道理後,顧朝朝安分下來。
果然,沈暮深很快放開了她:“我買了芝麻糕,要吃嗎?”
他面色如常,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顧朝朝卻不想就此揭過:“二少爺,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糕點有些涼了,餈粑倒還熱著,你可以先吃餈粑。”
“……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姑娘,何必執著於我一個有夫之婦。”
“不過你若實在想吃芝麻糕,我可以再去買一份。”
顧朝朝張了張嘴,見鬼似的盯著他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氣使出殺手鐧:“二少爺,侯爺要我搬去主院了。”
話音未落,沈暮深眼神瞬間陰鬱。
顧朝朝輕顫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他沒什麼情緒地詢問:“所以,你答應了?”
……她敢保證,只要她敢點頭,他就敢把她就地正法。光天化日的,顧朝朝嚥了下口水,到底沒敢說話。
僵持許久,沈暮深表情突然溫和:“侯爺那邊,我的人自會照料,你日後就不用去了。”
“……憑什麼?”顧朝朝小聲抗議。
“你不過想要個侯夫人的虛名,我給你就是,何必再委屈自己,”沈暮深抬手將她鬢邊碎髮別至耳後,有意無意的觸碰逼得顧朝朝快瘋了,他卻一派淡然,“更何況我也會生氣。”
生氣了會怎麼樣?顧朝朝嘴唇動動就要反駁,只是對上他的視線後瞬間就慫了。
沈暮深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吃食給你放桌上了,記得趁熱吃。”
說完,又看了眼她泛紅的手腕,這才轉身離開。
顧朝朝:“……”他好像個瘋批。
雖然沈暮深沒說生氣了會怎麼樣,但礙於他的人設實在不算良善,再加上永昌侯確實居心不良,所以她想了想,還是稱病不再去主院侍奉。
這倒是便宜了沈暮深。
這幾日他不再早出晚歸,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府中,而在府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顧朝朝院中,還美其名曰‘侍疾’。期間永昌侯的人來過兩次,每次都能遇到他,顧朝朝很難不懷疑他是故意的。
“……你不把我名聲敗個徹底,是不甘心了對吧?”顧朝朝覺得自己沒病也快氣病了,他整天往自己院裡跑,不用想也能猜到,府中那些人會議論些什麼。
沈暮深抬眸看她一眼:“我來侍疾,母慈子孝不好?”
好個屁,你怎麼不給你爹侍疾去!顧朝朝嚥下髒話,一臉無語地瞪著他。
“名聲是這世上最虛妄的東西,何必太過在意,更何況如今的永昌侯府,有幾人敢亂說?”沈暮深慢條斯理地倒了杯清茶,兩根手指推到她眼前。
顧朝朝只當沒看到,聽了他的話後敷衍:“是是是,如今你已貴為世子爺,自然無人敢說你的閒話。”
沈暮深唇角勾起,顯然看不上所謂的‘世子爺’。
顧朝朝偷瞄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盯著自己看,頓時繃著臉繼續裝嚴肅。
一片安靜中,他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明日要出門辦點事,可能得六七日才回來。”
顧朝朝眼眸微動。
“你今日還要冷待我嗎?”沈暮深盯著她的眼睛,不想錯過她任何一點情緒。
果然,從她眼中看到了猶豫,雖然只有一瞬,但也足夠了。
“喝茶。”他將杯子端起,直接遞到她眼前。
顧朝朝咬了咬唇,沉默地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後問:“什麼事要這麼久,會有危險嗎?”
沈暮深看著她笑了。
顧朝朝的臉頰頓時泛熱:“我不是關心你,只是好奇罷了。”
“抓幾個貪官抄幾個府邸罷了,不是什麼大事。”相比較她隨口一問,沈暮深回答得認真。
然而他答得越認真,顧朝朝就越羞窘,好在沈暮深說完,她還未來得及做反應,房門突然被敲響,接著就是紅嬋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侯爺來了。”
顧朝朝:“……”
顧朝朝:“!!!”
她反應過來後倒抽一口冷氣,一臉驚慌地看向沈暮深:“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