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岱齊再次嚴肅的問了一遍。
長生依然堅定的搖頭。
壞人，死。
該死。
“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衝進人群傷人嗎？”謝岱齊摸了摸他小腦袋，微微嘆了口氣。
“二十多年前，他家中貧困，但他品學兼優，考上了一所好大學。”
“而他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他的名字被人頂替了。那人是城裡一個有關係的關係戶。代替他去學校去鎮上去領了獎金，代替他進了大學校園。”
“他家中雙親因為他上學，家中借了債務。就等他考上了。得知此事去上級告發失敗，後來不到半年就相繼去世。他因受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激便瘋了。本來有著大好的前程，父母健在，娶妻生子日子和和美美。卻因為被人頂替成了孤家寡人，一輩子打光棍，在村子裡遊蕩，人人喊打人人避讓。你說他可憐嗎？”
長生眼巴巴的看著爸爸，好似聽的極其認真。
瞧見爸爸順手拿了他擺放在推車桌板上的玩具，連忙搶了回來。
然後按照剛才的排序放好。半點錯誤都沒有，看著散亂無章的東西，竟是在他心中也有某種規則可言。打亂便會不高興。
“昨天是他們二十週年同學聚會。”謝岱齊說到這裡看了眼長生。
“那個頂替他的同學，娶了當年大學同班班花。據說是因為他寫的一首詩相識的。現在靠著岳父一家發了財。他們這次回來就是請老同學吃飯的，還有當初村上和鎮上的主任。傷的那些人，都參與了他當年的頂替事件。那首詩，也是同學偷了告訴冒牌貨的。”
謝岱齊聲音很有磁性，帶著幾分舒服的感覺，他若是低聲說話時，會讓人不自覺聆聽。
此時長生就聽的極其認真，只是那小臉蛋越聽越不高興。此時都直接板著副臉了。
“你現在還覺得，眼前的壞人是壞人嗎？眼前的好人就是好人嗎？”有時候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
長生不高興了，低垂著腦袋撅著小嘴巴耷拉著耳朵，一副喪氣樣。
周言詞看了眼謝岱齊，使了個眼色，謝岱齊連忙放緩了語氣。
這小子聰明，小小年紀聽得懂人言，若是不注意，就容易被他看出來。
“長生，媽媽知道你是想保護我，媽媽真的好開心吶。”周言詞沒有指責他，也沒有戳穿他。
只抱起他，在他那又肉又軟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拉起他香香軟軟的手掌不停地咬。
“這小肉手真可愛啊，媽媽的小長生將來一定是個善良又正直的孩子。這小手連螞蟻都還沒傷過呢，瞧瞧多可愛啊。”周言詞摸了摸。
小長生卻略有幾分牴觸的想要抽回手藏到背後。
麻麻，我掐人啦……
周言詞裝作不懂的樣子，依然又誇又贊。
直到火候差不多了，兩人才抱了他出去。
只是如此一來，二人對他的早教越發上心了。讓他在家中隨意生長，那決定不是好事。
資訊爆炸時代，每天接觸的太多太多，必須早做打算才行。
畢竟誰都不知道他又偷偷摸摸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