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2 / 3)

“你倒慷慨!”展毅臣怒道,“僅聽那些苦哈哈訴苦,你還能夠辦什麼事?”

展千帆下巴微抬:“颶風是實,損毀也不假,我不聽他們申訴,誰聽?”

展毅臣的眼中再次升起厲芒:“錢呢?”

展千帆沒答話。

展毅臣二話不說,皮鞭便落在展千帆身上。

展千帆咬著牙,硬是不吭一聲,他的身上交錯出一道道血痕,染紅了他的綢衫。

“快快住手,毅臣!”只見一名鶴髮執杖的老嫗在一位少婦的扶持下,疾步走入大廳:“你真要打死我的孫兒,我可饒不過你!”

“這個揮霍無度的敗家子,留著他只會敗壞門風,倒不如死了乾淨。”展毅臣的鞭子仍舊揮舞不已。

展千舫看不下去了,他衝入鞭影中撲在展千帆的胸前,用力抱住這個兄弟,讓鞭抽打在自己身上。

展千帆厲吼:“快走,哥!我不領情。”

展千舫道:“沒人教你領情。”

兄弟兩人尤在那兒扭動爭執,皮鞭卻突然停止了。只弟倆不約而同移動視線,他們發現展毅臣的鞭子已被展老太君卷在黎杖上。

“娘,到了這個田地,絕不能再袒護他了!”展毅臣氣得混身發抖,“難道您到現在認為這個畜牲,真是崧生嶽降而不是魔煞臨凡!”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巳徑懂得該不該和對不對,千帆縱便有些兒放蕩,但還是有分寸的。”

這時守在門口的信兒也不顧一切衝進大廳,直奔展毅臣的跟前跪下,不住地磕頭:“老爺子,請容信兒敬稟:由於這回彭澤風害,百里棉田俱毀,災情慘重,相公他動了惻隱之心,便將這次收到的例錢悉數捐贈給彭澤縣令周大人去賑災,信兒身上還有周大人的收據,請老爺子過目。”

信兒手顫神慌地直掏胸懷,終於摸出一張紙片,呈給展毅臣。

展毅臣看罷,長吸了一口氣:“看看你這副火爆性子!”展老太君走到兩個孫兒的身旁,心疼的審視孫兒身上的鞭傷,她忍不住埋怨展毅臣:“你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勁,阿帆是替展家積福行善啊!”

展毅臣移目望著他的兩個兒子:“你們都下去!”

展毅臣轉向那名少婦:“盼歸,麻煩你去為他們兩人上藥。”

當他們告退的同時。展毅臣扶著母親坐到椅上:“千帆小的時候並不是這個樣子,我還記得千帆在十九歲中舉人時,還是一副斯文謙雅的模樣,很逗人愛,怎麼越大就越荒唐!”

展老太君凝望門口,嘆了口氣:“你是他爹,怎麼不明白阿帆的作為是有目的。”

展千帆惆然地看著母親:“娘,你在指什麼?”

展老太君望了兒子一眼:“毅臣吶!你的心早就隨著雲璣的去逝而塵封冰結了,哪能體會出這種刻骨的情傷呢!”

展毅臣目光忽凝:“莫非千帆有了屬意的人?”

展老太君站起身來,走向窗邊:“千帆這孩子承襲他毋親的慈悲心腸,一向見不得他人受苦受難。我相信他這次大手筆的賑災,勢必會影響你的收支安排,而“展家船坍”核發例錢的日子又迫在眉睫,這陣子你恐怕有得忙了。”

展毅臣的拳頭用力擊在桌上:“豈止是核發例錢,這個孩子俠骨佛心,恩被四海,獨獨不在乎害苦他老子,上回咱們造了十艘新船,正等著他拿去賑災這筆款子去清帳呢!”

此時,展千帆在他自個兒的房間裡,接受他的嫂子——燕盼歸的療傷。

燕盼歸正專注的審視展千帆胸前的每道傷痕。她的柔夷貼在那些血痕上,讓沁涼的酒刺痛傷口。

展千帆深深吸一口氣,他感覺到清涼的指尖觸控在他的肌膚上,有一種帳慄的感覺。

展千帆的目光微垂,看著燕盼歸。

視窗的陽光射在燕盼歸的秀髮上,映成一波波的虹圈,她的睫毛低垂著,她的鼻子小小的,卻很挺秀,而她的肌膚細白嬌嫩。她實在很美,美得出塵,美得教人心動。

展千帆全身的肌肉突然緊繃起來,僵硬如石。

燕盼歸抬起眼:“弄疼你了?”

展千帆含糊地“嗯”了一聲,他拿起床邊茶几上的酒,大口大口的灌入嘴裡。

展千舫走過來,將酒壺擱在桌上:“方才你要是肯早些兒吐出那筆錢的去向,好歹也能少挨幾鞭。”

展千帆不說話。

展千舫丟一件乾淨的衣服在展千帆的身上:“你可知我昨夜是如何渡過的?”

展千帆垂下眼,流露出沉思之色,任肩上的衣服滑落下來,遮覆在他的腿上。

“有什麼不對嗎?千帆。”

展千舫看見展千帆的眉頭打了個結,他的情緒也隨之低落了。

展千帆抬起目光,望著展千舫:“哥,你可曾聽過咱們展家的人與姓竺的人結過怨隙?”

展千舫搖搖頭:“怎麼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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