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千帆身形飛閃,穿稜而上。
中年美婦聽見動靜,花容倏孌,她剛想出招防衛,展千帆的一隻手已經掩住她的嘴,並且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是我,明慧姊。”
中年美婦兩眼陡睜,不敢置信的盯看展千帆。
“你怎麼跟上來的?”展千帆移開他的手。
“天哪,真的是你嗎?二少?”
“沒錯,我易容了。”
宗明慧道:“敢情是你暗示爹爹,洪有貴有問題,難怪爹會愉偷的叫我跟過來瞧瞧。”
“那個姓葛的像夥是什麼人?”
“他叫葛添壽。”宗明慧咬牙切齒的道:“和洪有貴一樣,都是馮副總領拉拔上來的人。”
展千帆凝目道:“看來馮志尚的志節堪虞,明慧姊,咱們追上去看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好的,二少。”
展千帆和宗明慧尾隨葛洪二人來到一間荒棄的廢院,殘敗的門柱旁擱置一塊扁額,扁額上的漆已經剝落難辨,只能依稀認出‘’字,是‘段’字的偏傍,展千帆明白此地就是葛添壽口中提到的‘段氏廢宅’了。
展千帆目光一掃,選中一棵枝葉茂盛的槐樹,引領宗明慧潛藏其中。
“看得見屋裡的情形嗎?”
“還可以。”
“聽得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嗎?”
“勉強。”
“那就好,我恐怕再過去,容易暴露我們的形跡。”
“我懂,二少。”
展千帆忽然比一個禁聲的手式。
宗明慧隔了一會才聽見接近的足聲,她循著音源而望,目觀馮志尚走進宅子裡。
廢宅裡
葛添壽上前向馮志尚打招呼:“馮哥。”
馮志尚走向在屋角的洪有貴。
“我沒有想到你這麼愚蠢!”
“馮哥饒命!”
“饒命?”馮志向酷烈道:“讓你去解決一個十五歲的丫頭片子,你也會辦得漏洞百出,我留你這種廢料有什麼用!”
“馮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將功贖罪,我去找出那個蒙面人,我去挖他的底……。”
“甭費心了,洪有貴,那件事兒自然有旁人去料理,你若想贖罪,倒是有一條路。”
“你吩咐,馮哥,小的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很好,洪有貴,難得你識大體,知利害,也不枉我提拔你一場了。”馮志尚陰惻惻的道:“這一回宗芷芳的命案鬧大了,為了不影響全域性,我要你去擔干係。”
洪有貴嚇得面色如土:“馮……馮哥……別殺我。”
馮志尚邢惡一笑:“一顆屎能壞一鍋粥,洪有貴,你認為我會笨得留下一個禍害,去砸了我的大事?”
洪有貴狂叫道:“不……不要啊……。”
馮志尚轉向葛添壽:“你來安排。”
葛添壽露齒一笑:“沒問題,馮哥。”
馮志尚冷冷道:“必須沒有問題,否則大多兒都沒得混了。”
馮志尚目射殺磯,他旋身走向門邊:“丁磊帶蓍兩名心腹去追蹤那個蒙面人,我追趕到堂口聽丁磊的訊息,半個時辰之後,你把洪有貴的確首交給宗達仁處置,洪有貴一向貧好女色,宗達仁也很清楚,你就在這上面做文章。”
“是的,馮哥。”
馮志尚舉步跨出門檻兒。
這時候,屋角的洪有貴忽然暴彈直起,張爪如鉤猛擊馮志尚的背後。
馮志尚身形疾轉斜邁,他一把拿起葛添壽的短刀,激射一簇銀波,沒入洪有貴的腹裡。
洪有貴慘嚎一聲,身體墜落下來,仰倒在門檻上。
“媽的,竟然讓我汙了手!”馮志尚唾出一口口水,掉首即行,看都沒看洪有貴一眼。
葛添壽來到洪有貴的身旁蹲下去。
洪有貴捂看腹部,張口殘喘,血由指縫間流出來,他的身軀不住的痙。
“坦白說,洪老弟,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不過了,橫豎把宗芷芳吊死的人也是你,而你的手背上也有宗芷芳抓過的傷痕,所以我們說你企圖非禮芷芳孫小姐不遂,唯恐遭受堂規處置,便將芷芳小姐縊死,再謊報孫小姐自盡身亡,我相信宗達仁轉過這番說詞,絕不會有任何懷疑,畢竟你的風評一向不佳,若不是辦事的手腳還算機伶,宗達仁早就把你逐出展家船塢了。”
洪有貴絕望的道:“我好……我好恨……。”
“不用吹鬍子瞪眼睛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