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哥,四周牆壁都沒有異樣,而且與我們墜落的那條甬道的地質有自然的過渡。”
“回來吧,我已經知曉了。”魚幼安召回兩人,“連黛,你我二人合力以巨錘將這平地砸穿。”
火金姑讓螢火靠近地面,果然,他們腳下的這塊空地是山石,山石怎麼能憑空出現在地下,就算以前這邊是一座山,那上層的土壤中又怎會沒有相同石頭。
連黛與魚幼安將巨錘揮舞起來,腦海中同時回想著黑石的那一擊,“以力破萬軍!”
四柄蓮錘合力凝聚出一個將甬道填滿的虛影,“千斤墜!開。”
蓮錘藏在虛影中,同時觸地,眾人腳下開始石蹦地裂,再次下落時,他們見到了地圖中所描繪的浮空石階,四周燭火千年不滅。
“這嬴異人不愧為天子,在地下也要登天梯。”楊月盈看著面前九十九階石階,看著就累,還好不用她親自走。
呂言回道,“這地宮可以算是異人心中的最後一片淨土,我覺得這個天梯表達的可能是鴻鵠神鳥於他來說是高潔之物,最然將它囚禁在地下,但也不是誰都能染指的,即便在地下,也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但終究是在地下,嬴異人無論如何都比鴻鵠更高,這暗無天日的地宮是他想熬盡鴻鵠的驕傲,讓她以泠月姬的身份陪著自己。
不過他低估了神鳥的心。
“反正是你祖宗留的圖,說什麼都對,我現在只想看看我的祖宗之一是啥樣子。”楊月盈開始憧憬起來,但一想到故事中嬴異人對鴻鵠神鳥做的那些破事,估計自家這位祖宗前輩可能長得還不如現在的她。
“小心!”
當他們走到中間時,之前走過的石階開始墜落,前方的也開始震動,似乎要倒塌。
就在這時,兩側牆壁射來箭雨。
“靈技,碧玉春風罩。”魚幼安一手施展術法,一手攬著呂言當在眾人身後,“登臺。”
“好!”
幾個飛蹬,一舉邁過剩下的石階,落在上出平臺的時候,身後哪有石階的影子,就像飛上來一般,四周都是看不見低的深淵。
平臺中央有一條兩指長的細縫,看起來是需要什麼東西插入才能開啟機關。
這長度,這前寬後窄的縫隙,呂言越看越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好像有點像融冰的刀鞘。”
“那個鴻鵠神鳥骨頭所鑄的匕?”那匕現在在鴻鵠塔第六層,“火姨,你去幫我取來。”
對於魚幼安的命令,火金姑自然不會違背,但當她飛躍而下時,這不見五指的深淵吹出一股極為強勁的陰風,將火金姑打回。
“我們都小瞧了嬴異人的心思。”如此關押神鳥的地宮又怎麼可能僅有防止凡人的機關,如果他感知的沒錯的話,這深淵之中有一處陣法,當石階落下之時,便是陣法開啟之際。
山海盞浮出,燈印亮起,魚幼安準備藉助山印聯絡地上的織雲,但一直沒有收到回應,便換了一個人,同樣沒有應答,最後輪到塗山的山印。
傳來塗山青蕪急促的呼喊,“小魚,有個黑袍老嫗強闖結界,她的氣息很強,正往鴻鵠塔而去,你們小心。”
“我催動燈印,織雲他們怎麼沒有回應?”魚幼安問道。
“九局的人來了,他們無暇分身。那老嫗我沒法阻擋,你們先隱藏起來。”
“已經晚了。”
塗山青蕪口中的老嫗此刻正站在他們的面前,手中是開啟機關的鑰匙,匕融冰。
老嫗鼻子一嗅就問出了呂言身上的味道,“呂相的後人。”
“你是?”
“秦禾一。”
“秦禾一?那個嬴異人身邊的女術士統領,禾衣?你還沒死?”呂言震驚,這可是幾千年前的人物。
“看來呂相將我們的故事記得很全,不過現在的一是天下合一的一。”
“你們不是想看鴻鵠神鳥麼?走,我帶你們去。”黑袍一卷,匕插入凹槽,前方石壁凸出落腳石。
“看得出修為麼?”魚幼安傳音火金姑。
火金姑搖頭,“時強時弱,似乎與她手中的那盞燈有關,燈弱氣息強,燈亮氣息虛。”
魚幼安看不出秦禾一的想法,但是有她參入,他們能夠更早到達囚禁神鳥的地方,到時候一個不對就將神鳥收入山海站中。
至於呂言,可以讓連黛帶走,因為匕插入的時候陣法就消失了,屆時他與火金姑阻攔秦禾一,等呂言逃出,他們再進山海盞也不遲。
不愧一直生活在地宮中,秦禾一來去自如,幾個翩然起落就到達了他們此行的重點。
求凰臺。
魚幼安看著石碑上的字,嬴異人真是敢求不可求之物。
“你該醒了,履行你的諾言吧。”
秦禾一木杖一揮,神鳥石化的軀體開始剝離石塊,柔和的細羽如同光降,“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