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荇居沒回答,攥著她的手慢慢往上,然後覆上他的額頭。
他闔眼:“幫我按一會,頭疼。”
“哦。”莊綰應聲,站到他身後,幫他按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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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永寧殿。
空蕩的殿內迴盪著壓抑的爭吵。
“倭寇的事是不是你乾的?”太后問。
信國公是她胞弟,兩人從小長大,信國公是什麼樣的性情她知道得清楚。雖說她看重這個胞弟,可她同樣也愛重自己的兒子皇帝。
江山是她兒子的江山,內裡怎麼亂在她眼裡就是家事,鬧再大也無礙。可引來倭寇,那便是引賊人入室了。
她怒不可遏:“我勸告過你多次,那種法子再不可用,當年昌國的事我便為你瞞著,如今你還......”
“阿姐!”信國公解釋:“我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
太后冷笑:“被逼的?但凡你讓那些人收斂點也不至於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你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她說:“這些年你在朝堂裡呼風喚雨把你的心養大了,養野了。”
“阿姐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很清楚,但我勸你,梁家始終只姓梁,而大曌江山姓謝。”
信國公笑起來:“原來阿姐是在擔心這個。”
他緩緩坐下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大曌江山姓謝,但阿姐似乎一點也不瞭解弟弟我。”
太后斂了斂怒氣,欲坐起來。
信國公忙上前扶,繼續道:“我從沒有別的心思,我的心思跟阿姐一樣,永葆梁家榮華富貴就好,江山姓謝也只能姓謝,而謝家世代皇后一定要姓梁。這事,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可你現在在做什麼?”太后問。
“阿姐你聽我說。”信國公嘆氣:“這陣子朝堂的事你看得分明,我無心爭其他,可皇上在小人的挑唆下要動我梁家。我若再不反抗,難道真要眼睜睜看梁家傾覆?”
太后怒氣一點點消散:“皇上還年輕,難免受奸佞所欺,你要對付只管對付奸佞,何須拿這麼大的事做賭?”
“阿姐,我做事這些年你還不放心?倭寇的事我有分寸。謝家江山不會動搖,梁家富貴也能保全。再有,奸佞小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可謂一舉三得。”
“你的意思是......”
“阿姐不是想讓意欣那孩子入宮嗎?這事過後,便十拿九穩了。拿賀州的錢去打倭寇,誰敢再置喙一句?天下人也只會說護疆安民還得靠咱們梁家。到時候偌大的功勞換一個皇后之位,謝家不肯天下人都不答應。”
聞言,太后嘆氣:“皇帝性子看著溫順其實倔強,立意欣為後的事我曾跟他提過幾次,每次都被他含糊過去。我知道,他不喜歡意欣,而意欣的性子也孤僻,分明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可各自見著了卻跟陌生人似的。”
聞言,信國公笑起來:“陌生不打緊,待做了夫妻自然就好了。”
“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眼下,皇帝該立後了,意欣年紀也不小,這事確實該抓緊起來。”
默了會,太后思量著問:“倭寇的事你真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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