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荇居額頭佈滿大汗,聽見莊綰這聲兇巴巴地吼,居然還笑得出來。
外頭,莊綰沒得到回應,上前拍門。
“狐狸精快開門!別以為你躲在裡面不吱聲,我知道你在!快開門!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門拍得砰砰響。
柳凝煙聽得冒冷汗,問:“可要開門?”
“再等等。”
柳凝煙點頭,也清楚他這話是何意。
果然,沒多久聽見沈宗汲追過來,他在外頭勸:“如意姑娘歇歇氣,你這時候鬧,免不了讓沈公子沒臉,不如......”
莊綰反手揮開他:“他揹著我做這種事,我還忍著不成?”
說完,她捂臉傷心起來:“好你個沈禕,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說好只愛我一人只疼我一人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這個騙子!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人渣!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你了........”
莊綰罵了好一陣,幾乎不重樣,聽得沈宗汲也一愣一愣地。
最後,莊綰傷心欲絕轉頭,指著他:“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沈宗汲:“........”
屋內,柳凝煙見時機差不多,將裴荇居身上的銀針拔下。
想了想,她說了句“公子,凝煙冒犯了”,然後突然撥開外衫,髮髻也扯得凌亂,一副怯怯地樣子跪在床上。
裴荇居艱難地起身去開門。
“別鬧了!”他說。
門開啟,裴荇居些微狼狽。
莊綰愣了下,上前就是一頓捶打:“你這個負心漢!你居然這麼對我嗚嗚嗚嗚......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趁機悄聲問:“怎麼樣沒事吧?”
裴荇居:“繼續。”
繼續?
莊綰短路片刻,立馬明白過來。
當即對他又是一通罵,邊罵邊往裡衝的架勢:“讓我看看是哪個狐狸精,看我不撕了她!”
沈宗汲豈能讓她進去撕柳凝煙?以她這股潑辣勁兒,柳凝煙還真不是對手,萬一撓出傷疤來可就不好了。
於是趕忙推著輪椅上前阻止。
趁亂間,他探頭往裡看了眼,只見柳凝煙衣衫凌亂地跪坐在床上,低頭咬唇一副害怕的模樣。
驀地,他眸子一寒。
.
待莊綰跟裴荇居離去後,院落的喧囂沉寂下來,如水安靜。
沈宗汲盯著床上跪坐著的柳凝煙,倏地把門關上。
他緩緩靠近床榻,目光嘲諷又溫柔:“他可還令你滿意?”
柳凝煙面無表情拉起薄衫蓋住自己:“我不懂你說什麼?”
“你不懂?”沈宗汲輕笑,視線落在她未來得及遮掩的衣襟處,那裡只一件薄薄的湘妃色肚兜:“你都這副模樣了,還跟我裝?”
“沈宗汲你發什麼瘋?”柳凝煙昂起臉:“今晚難道不是你安排的嗎?這個結果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沈宗汲突然氣怒,一把將桌上的古琴揮落,古琴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柳凝煙轉頭,見自己平日最喜歡的古琴就被他這麼摔壞,頓時氣得顫抖起來。
但她仍舊不發一言,只凝視著凌亂的地面。
沈宗汲也轉頭看了眼,瞧見琴絃盡斷,適才的盛怒漸漸散了些。
他默了默,換了副溫和的模樣:“你跟他做到哪一步了?”
柳凝煙不說話。
沈宗汲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他捏起她的下巴,哄著問:“說啊,你們到了哪一步?他要你了?”
柳凝煙嘲諷地笑起來:“你還關心這個嗎?你既下了半川雪,就該知道那種藥任何男人都難以忍得住。”
她報復性地一字一句道:“我們什麼都做了,我已經是他的人。”
沈宗汲閉了閉眼,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是麼,我要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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