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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裴荇居忙了半天后,突然想起昨日兩人回府的情形。彼時莊綰只對她福了福身,便沉默地上了馬車。
她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高興。
呂侍衛說興許是她逛街未能盡興以至心情不好。而沈禕卻說莊綰捨身救他,卻得不到他任何回應,因而失落。
“女人最是心思敏感,她家中遭難本就心結難愈,唯一能依靠的情郎偏偏還忘記了她。今日這般不要命地護你,你卻不說半句好聽的話,哪個女人受得了?”
這是沈禕的原話。
裴荇居緩緩停筆,忖了忖,喊人進來。
侍衛進門:“大人,有何吩咐?”
“木樨院現在......莊綰在做什麼?”
木樨院的動靜時刻都有人稟報,莊綰在做什麼侍衛當然清楚。
他神色古怪了會,回道:“大人,莊姑娘正在舉行龍蝦宴。”
“龍蝦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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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煩惱是一頓小龍蝦解決不了的,一頓解決不了,那就兩頓。
更何況莊綰搞了一大鍋。
反正就是,吃得很爽,有種過完今天就不想過明天的放肆!
她的木樨院裡,一開始來瞧熱鬧的人頗多,但嚐了味兒後,也紛紛搬凳子坐下來。
莊綰沒有這個時代的尊卑觀念,木樨院的下人們誰都能跟她侃上幾句。
“小龍蝦這種東西,就要人多,吃起來才有氣氛。”
她是這麼說的,是以,一開始還猶猶豫豫的人漸漸加入其中。
就連立夏也經受不住誘惑,混在丫鬟中,辣得齜牙咧嘴。
至於另一個丫鬟驚蟄,早半個月前被裴荇居派去執行其他任務去了,是以“無福享受”。
莊綰問眾人:“怎麼樣?好吃嗎?”
秋檀問:“小姐,這吃法是怎麼想出來的?奴婢小時候在河裡也見過這個,卻怕得很呢。”
莊綰隨口胡謅:“我在書上看的,書上說了,天地萬物,水裡遊的天上飛的,土裡爬的洞穴居的,都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美食。臭蟲你們可吃過?”
有人詫異:“那玩意兒實在臭,怎麼能吃?”
“嗐!有些東西越臭越香,哪天有機會給你們弄一盤,炸了吃才香呢!”
她邊吃邊說得興致勃勃,辣得唇瓣通紅,眼冒水光。油滋滋的手指捏著只蝦,刷地扭斷蝦頭。
“......”
不遠處的裴荇居看到這一幕,嘴角抽抽。
他很匪夷所思,為何自己以前喜歡這樣的女子?
原是打算來看看她,腳步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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