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汲卻笑意溫和地問莊綰:“如意姑娘,你不介意吧?”
莊綰愣了下,沒想到沈宗汲知道她的名字。她又看向柳凝煙,頓時有點心虛,恐怕柳凝煙也知道她之前騙她了。
唉,她又怎麼會介意?且不說柳凝煙跟裴荇居本是一對,就說她現在騙了人家很不好意思呢。
她趕忙擺手:“不介意不介意。”
話落,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裴荇居周身氣息發涼,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沈宗汲笑:“如意姑娘果真賢惠大度,實不相瞞,沈某今晚請了個戲班子,專唱你們女子喜歡的戲。來人啊......”
他揚聲喊,門頓時開啟,然後進來一人。
沈宗汲吩咐:“帶如意姑娘去聽戲。”
莊綰有點懵,去看裴荇居想問該怎麼辦,但裴荇居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
遲疑了會,莊綰只好福身,跟著那人出門了。
莊綰離去,柳凝煙聽從沈宗汲吩咐款款走到裴荇居身旁,在莊綰適才的位置坐下。
她提起一杯酒,對裴荇居道:“沈公子,奴家敬您。”
堂內其他人哈哈笑起來:“沈公子豔福不淺,真是羨煞我等了。”
裴荇居沒應,也沒看她,而是看向上首的沈宗汲。
須臾,他緩緩舉起酒杯對沈宗汲揚了揚,一口飲盡。
沈宗汲也揚了揚酒杯,喝盡後,將杯口朝下示意了番,笑了。
.
莊綰被一個婢女領著往前走,走出迴廊又拐過花園也沒走到地方。
她停下來。
那婢女轉身:“姑娘為何不走了?”
莊綰問:“不是帶我去看戲嗎?戲在何處?”
“如意姑娘,”婢女道:“城主將戲班子安置在春櫻樓,春櫻樓在西苑,稍遠了些。”
莊綰蹙眉:“走這麼遠,算了,我不去了。”
“這......”婢女為難。
“我還是回去吧。”
“如意姑娘想回宴席?”
“也不必,在附近逛逛就行,但西苑就不去了。”
“既如此,不若奴婢帶姑娘去廂房歇息。城主為賓客們準備了雅緻的廂房,就在前院。”
莊綰想了想,也行。沈宗汲將她支開,無非是想撮合裴荇居跟柳凝煙,她當然也不想杵在那耽誤人家,索性回去歇息也好。
“勞煩了。”她點頭。
這廂,宴席上歌舞翩翩,賓客們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相對其他坐席,裴荇居這裡倒顯得冷清了些。旁人皆是貌美的侍酒女子左擁右抱熱火朝天,而他安靜端坐,目光偶爾落在歌舞上,偶爾舉杯與旁人相談兩句。
而柳凝煙也未說話,只含笑靜坐在一旁,彷彿在欣賞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