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就很高興, 特別欣賞自家阿瑪那寧缺毋濫,絕不委屈了她的態度!
“所以……”胤禛皺眉:“你這丫頭回報、孝順阿瑪的方式,就是給爺腿上綁沙袋, 早起就出來往山上跑?”
還一步不停地,跑了半個時辰!!!
雖向日裡,雍親王也沒少擠時間打拳、射箭的。早就脫離了四力半弓的恥辱隊伍, 升級到了比戍邊兵勇還要強些的水準。但, 他這不是大病初癒?
不是向來規矩嚴謹?
便是三伏天裡, 都把所有盤扣悉數扣緊, 寧可熱到中暑也絕不解開的選手。何曾見過他氣喘吁吁,姿態不雅地跑勞什子步呢?初初見到時,侍衛們齊齊上前,大喊保護王爺。
嘖,那畫面……
過於美麗,寧楚格沒敢細瞧。只覺得阿瑪的臉色像極了自己慣用的精鐵鍋的鍋底, 黑黢黢, 強自壓抑著某種怒火。
寧楚格喘,臉上佈滿了晶瑩的汗珠:“女兒都捨命陪君子了,還不夠真誠?”
胤禛略停,掏出帕子扔出過:“趕緊擦擦!你說你, 鍛鍊身體的方式萬萬千,何苦就非跟跑步犟上?還一大早上,綁著沙袋, 把自己弄這麼狼狽……”
嘮叨四爺上線,叫個喋喋不休。
寧楚格委屈噠噠地看過去,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您的身體麼!原本,她倒也可以安枕無憂的。橫豎藥浴泡了, 阿瑪的身體狀況也得到改善了。身體好,自然也就沒有短命之虞了。
但誰能想到呢?
身體狀況好了許多,他還是倒在了瘧疾上,差點兒……
這說明什麼?說明阿瑪的身體還是不夠強健,還需要鍛鍊!!!為免以後大清還是沒有雍正十四年,寧楚格可不就抓緊一切時間督促他鍛鍊?不但暫別了最愛的周公子,還苦哈哈地陪著一起。
寧楚格覺得,自己可真是大清最最孝順的女兒。為了老父親的健康,犧牲了太多太多。
雖然阿瑪好像並不多喜歡的樣子。
同樣不如何喜歡的,還有張夫人盧氏。可算擺脫了病魔侵襲,能吃得香睡得下了。果斷放開,補償式花樣點菜。才才七日上下,下巴就圓潤了一點點。
前頭憔悴到不行的臉色,也略略恢復了些。
眼看著就要恢復昔日豐腴有福相的樣子,拖拖拉拉不肯成婚的不孝子皺起了眉頭。當時張夫人心裡就有那麼點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
翌日,混賬小子就一陣催催催。
非以看日出為名,一起出來,累得她個好端端個誥命夫人氣喘如牛。
偶遇,來得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正喋喋不休中的四爺與猶自怨念的盧氏:……
齊齊住口,一個肅容正色,重又變成了冷麵親王。另一個微整衣衫,通身典雅雍容,還是得體官眷模樣:“妾張廷玉妻盧氏,見過雍親王,見過福襄公主。給雍親王請安,給公主請安。”
“多謝公主妙手,使妾擺脫惡疾,重回健康。也謝過王爺這許久以來的照拂,若非您慈心,賤妾未必能活著等到公主妙手。”
胤禛伸手虛扶了一下:“張夫人言重了,原是本王分內之事。莫說文端公父子都是朝廷棟樑,便是尋常百姓。本王趕上了,力所能及之下,也會施以援手。”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嘛!”寧楚格也笑:“到底我與阿瑪是大清的親王與公主,天下確實是我們愛新覺羅的天下。那,為自家盡力,豈不是再合情合理不過?!張夫人不必介懷,只好生將養身體便是。”
“恕我冒昧,你這幾日初初恢復,沒少暴飲暴食?”
盧氏登時一張臉紅透,這,這確實挺冒昧啊!當著外男的面,怎麼好用暴飲暴食這麼毀形象的詞彙。
倒是張若淞沒少聽祖父、父親提起這位福襄公主的種種。對她本就有那麼幾分欣賞甚至說敬服,這回的黃花蒿事,更進一步讓他見識到了公主的醫術高超,心裡更是信服不已。聞言忙問:“家母患病時不思飲食,身體瘦弱,也憔悴了很多。”
“為免家中擔憂,這幾日確實用得多了些。公主此問,可是看出有甚不妥了麼?”
所以故意胖的麼?
寧楚格驚,時下都以纖細為美。所以她的輕輕茶才能一經面市,火速風靡朝野。就算十四叔後來使人研究的簡單版,也是供不應,她就還第一次見到一心求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