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寧扶腰出門時,已是第二日。
感受到修為的上升,已然突破五階瓶頸,她抹了把不存在的淚。
真是痛並快樂著。
如果一直按照這種方式修煉到九階,溫賜怎麼樣不知道,但是她會累死掉的。
隔壁的門開了一瞬,裡頭人跨出半步,在察覺到她出門時,他迅收回了腿,把門從裡面關上。
這個小兔崽子。
韶寧蹲守在隔壁房門前,他不開門,她不走。
她蹲得雙腿麻,試探性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韶寧動手推門,陰暗的屋子空蕩蕩的,小兔崽子早跑了。
她摸不著頭腦,小魔神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老是躲著自己。
除了驚鶩,詭異的還有那隻從秘境跟出來的紫色史萊姆。
一般情況下,只要感受到她的氣息,史萊姆就會早早地蹦出來迎接她,常常黏在她腳後跟。
之前聽長魚阡的來信說,紫色史萊姆最近胃口很大,薅禿了幾顆留情木。
聽說它長胖了很多,這次韶寧回來想瞧瞧它體重多少了,敲敲門沒反應。
她失望離開,途中遇見洛殊觀,他高高興興地往韶寧身上靠,忽然癟嘴。
他動動鼻子,是草妖的味道。
“我知道了!是那個半死不活的怪人!”
他哇哇大叫,勢要和溫賜拼命,“明明是他讓人勸說父親要我嫁給妻主的!現在他來橫插一腳是做什麼!”
這廂還鬧著,那邊溫賜聞聲出門,洛殊觀見著他的臉,哭著怒罵:“狐狸精!狐狸精!滾出去!我才是大房!”
見溫賜的手不動聲色地按捺著劍柄,韶寧忙制止住他,“好歹你們也是老熟人了。”
“還有,當初不是你煽動仙家嫁子的嗎?”
“對!”看見韶寧為自己撐腰,洛殊觀的狐狸尾巴翹得老高,抱臂打量溫賜,“你不要臉,什麼正經媒人會一起嫁過來,你不要臉!”
溫賜按捺著劍的手一鬆,他在上界見過如此多人,看見洛殊觀只覺得眼熟,哪記得還有這隻蠢狐狸從何而來。
他面色忽冷忽暗,擰著長眉,花費了些時間才想起這一遭。
當初確實是他提出嫁子以平息深淵主宰的怒火,溫賜神色僵滯,嫁了一個洛殊觀不夠,他還讓韶寧去參加合歡同途,與替嫁新郎江迢遙肩並肩戰鬥。
他不僅給自己妻主做媒人,他還給自己戴綠帽。
綠帽子一頂接一頂,堆得老高。
韶寧見溫賜想起來了,拍拍洛殊觀的背讓他先走,“他脾氣暴躁性子壞,無聊的時候喜歡殺人玩,沒事離他遠一點。”
洛殊觀不滿,他半信半疑地看向溫賜,知道他有個什麼仙尊位置,只不過當時還沒有臉。
呸,真是個不要臉的男人。
小狐狸怒氣沖天地走了,韶寧目光看向面色泛青的溫賜,笑吟吟:“反應過來啦?自己造孽,你就受著吧。”
他何止反應過來了此事,溫賜腦中如走馬燈,想到自己為了拉攏執夷,稱讚的那些‘情比金堅’,‘天造地設的一對’等等話語。
甚至在執夷偶爾的小鬱悶裡,執夷會提起妻主身邊多了的男人。
溫賜聞言,深覺這是自己拉攏關係的好機會,隨他一起怒道:‘豈有此理!竟有人如此不要臉,插足他人愛情者,該當五雷轟頂!’
執夷點頭,‘待我出關,親自殺了他。’
溫賜表示有需要叫我,他重情重義,必為盟友兩肋插刀。
現在,他用刀插盟友兩肋。
一張剛長出來的嫩臉被打得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