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武興戰死(1 / 2)

朱祁鈺眼睛亮了起來,突然大喊道:“有了!”

“什麼有了?”眾人奇道。

朱祁鈺指了指身後的旗手衛,道:“讓旗手衛出擊。”

“不可!”還沒等於謙出聲,吏部尚書王直便大喊了出來。

“旗手衛乃是陛下隨身的護衛,怎可上陣廝殺,棄陛下於不顧?”

旗手衛乃是親軍二十六衛之一,掌天子御駕金鼓、旗纛,並隨御駕出入及守衛皇城四門,乃是親信中的親信,向來是只隨侍在天子身邊,從不上陣殺敵。

況且旗手衛的選拔標準是形象好,必須人高馬大,氣勢威武,對於戰鬥力並沒有什麼要求,純屬於擺面子的,打不了什麼仗。

“旗手衛不出擊,難道王愛卿以為還有什麼其他軍隊可以調派嗎?”朱祁鈺反問道。

“毛福壽的騎兵馬上就要到了,由他們出擊,更能擊潰瓦剌人。”王直毫不退讓。

“馬上是多久?”朱祁鈺問道:“一刻鐘?兩刻鐘?還是半個時辰?”

“城下的王敬和武興還能堅持多久?能不能撐到毛福壽抵達?”

“毛福壽的騎兵本就是在休整,急奔過來還有多少戰力?能不能衝破瓦剌人的包圍圈?”

“如果城外計程車卒全軍覆沒,那我們還有多大的勝算可以守住京師?王愛卿知道嗎?”

朱祁鈺一連串的問題問出,逼得王直啞口無言。

他本就是文官,一路熬資歷才升上的侍讀學士,後來因為編修宣宗實錄升任禮部侍郎,從沒有帶兵經驗,對於軍中事務知道的極少,自然答不出朱祁鈺的問話。

不過王直答不出來,不代表在場的人都答不出來。

只見于謙站了出來,平靜地道:“陛下聖明。”

“不過王老尚書所言不錯,旗手衛的確不可上陣廝殺。”

朱祁鈺見兵部尚書站了出來,也不好直接反駁,只好問道:“於愛卿有何高見?”

“臣不敢。”于謙答道:“旗手衛本職便是護衛陛下的安全,貌似派出去,對陛下的安全不利,此乃其一。”

“其二是,旗手衛善守,卻不善攻,貿然出擊,並不能挽回戰局。”

“其三則是。”于謙一指朱祁鈺身旁不遠處的旗手衛士卒道:“旗手衛士卒本就沒打算出擊,如今兵刃甲冑具都不全,出城只能送死,如何能救出城外的軍隊?”

朱祁鈺想了想,突然看向守城士卒,道:“那就讓守衛德勝門計程車卒出擊,旗手衛暫時接替他們守城。”

于謙眼神一亮,點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

“怎麼就是個辦法了?”王直怒道。

老頭兒已經快七十的人了,這會兒被朱祁鈺和于謙氣得滿臉通紅,大怒道:“你也說了,旗手衛連兵刃甲冑都不全,如何能守得了城牆?”

“萬一德勝門的軍隊在城外有所閃失,那京師就危險了。”

于謙算是後輩,不好直接反駁,不過朱祁鈺無所謂,擺擺手道:“王老尚書莫急,朕的意思也不是讓德勝門的軍隊全軍壓上,而是出城列陣,威脅瓦剌軍側翼,減少王敬他們的壓力而已。”

于謙聽了朱祁鈺的話,眼神更加明亮,立刻接道:“此法不錯,命孫鏜率軍出城壓陣,威逼瓦剌軍,必定可以吸引瓦剌軍的主意,減少王敬的壓力。”

“而且,更可以隱藏德勝門城門的動靜。”

“等毛福壽的騎兵到來,可以更隱蔽地從孫鏜身後突然出擊,必然會取得更大的戰果。”

“那陛下怎麼辦?京師怎麼辦?”王直怒道。

朱祁鈺看了一眼于謙,兩人默契地一笑,朱祁鈺答道:“孫鏜在城外只是列陣威脅,並不會主動出擊,若是瓦剌人轉攻孫鏜,他只需要退回到城門附近即可。”

“倚靠城牆,孫鏜還會怕了瓦剌人?”

王直還待說什麼,朱祁鈺一擺手,道:“朕意已決,王愛卿不必多言了。”

王直只得作罷,不再言語。

朱祁鈺的方案在如今這種情況下,算是最穩妥的解決方法,王直雖然老了,但是又不是老糊塗,如何能看不出來。

他出面諫言,也不過是擔心朱祁鈺玩脫了,再被也先抓了去。

見王直不再繼續,朱祁鈺對著于謙吩咐道:“於愛卿,你是兵部尚書,你來下命令吧。”

于謙也沒推託,轉身去找孫鏜商議了。

大明天子在這兒,孫鏜手下計程車卒全都知道,聽說自己要出擊吸引敵軍,全都興奮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完成了換防任務,在城下列好隊伍,呼啦啦地跑出了德勝門。

瓦剌人見城內有人殺了出來,立刻有些混亂。

久經戰陣的他們當然知道,被腹背夾擊的一方必然是吃虧的,因此立刻分出一部分人與孫鏜對峙起來。

瓦剌人的異動自然被土城內的明軍感覺到了,王敬站在土城那低矮的城牆上眺望遠處,明顯能看到遠處孫鏜的旗幟在隨風飄揚,於是大喊道:“將士們,城內已經派人支援咱們了,咱們一定要堅持住,絕不能讓瓦剌人攻上城牆一步。”

“等他們擊潰了瓦剌人,咱們就可以回城了。”

“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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