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 把月季吹得搖搖晃晃,也吹過溫年周身。
在剛到別墅的時候,他其實沒有很在意這牆月季。
養月季的人實在太多, 別墅區一路過來, 好幾家養著, 什麼品種的都有。
可沈淮景現在卻說,以前拍戲的時候見過。
溫年忽然很想問問沈淮景, 他記得片場外頭那牆爬藤月季,那記不記得那時候遇到的人。
可他最終沒問出口。
沈淮景開的自己的車,車停在總檯地下二層。
溫年心思還掛在那牆月季上, 有些心不在焉, 被地下室陰涼的風一打, 才定了定心。
溫年解開安全帶, 下車。
“謝謝沈老師。”
和當時“一起來就喝這個”截然不同的語氣。
沈淮景有些好笑。
“等等。”他喊住他。
溫年轉身,就看到沈淮景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一截小指那麼長,離得有些遠, 他看不清,於是俯身,從降下的車窗往裡頭看。
是一把鑰匙。
……別墅的鑰匙。
溫年很快反應過來:“帶給臨哥是嗎?”
沈淮景先是怔了下, 隨即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給你。”
溫年腦袋裡像是糊了團東西。
……給他?
沈淮景再次開口:“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打不通電話就直接開門進來。”
溫年一下子有些懵:“以後?”
沈淮景:“嗯, 以後。”
沈淮景一直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溫年機械接過鑰匙:“那先放我這。”
沈淮景笑了下:“好,上去吧。”
這次, 地下室的風再也吹不定心了。
到了排練室, 沈寒立刻走了過來,看溫年有些魂不守舍的:“怎麼了, 是不是我哥兇你了?”
溫年:“沒有。”
沈寒頓了下:“所以你過去的時候,他沒在睡覺?”
溫年一時沒聽懂沈寒這個“所以”的意思和裡頭的起承轉合,只答:“在睡,我把他吵醒了。”
“他在睡,你給他弄醒了,他竟然沒生氣?”沈寒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怖故事。
溫年想起沈淮景那時的樣子,被吵醒總歸有些不舒服,但也沒生氣,甚至……還挺好說話的。
沈寒正在思考這事的合理性,耳邊突然飄過來一句:“你有沈老師別墅的鑰匙嗎?”
“要是有,臨哥就直接讓我過去了,”沈寒立刻搖頭,然後隨口問了句,“臨哥讓你問我的?”
溫年沉默。
攥在手裡的鑰匙更燙手了。
月季,鑰匙,溫年越想越亂,越亂越累,等結束排練回了別墅,連動都不想動了,直接拿了一本書,跑到樓下庭院裡吹風,順便放空一下。
書翻了幾十頁,沈寒從二樓陽臺竄出腦袋,可憐兮兮地喊:“年年。”
溫年抬頭:“怎麼了。”
沈寒:“衣櫃裡東西太多,昨天我就把上衣都塞到行李袋裡,結果今天助理來拿東西的時候,把行李袋拿錯了,當成不要的給帶回去了,我沒短袖換了。”
“去我那拿吧。”
沈寒就等著溫年說這個,聞言笑了下:“是在衣櫃裡是嗎?”
前兩天他好像看到溫年用衣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