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餘杭生日,玩遊戲,開了個直播,我過來是因為懲罰任務,”溫年聲音都已經有些發緊了,“剛剛直播也開著,所以那些話……可能被錄進去了。”
溫年不是沒做過如果沈淮景在家的心理預期,但他覺得,哪怕在,也就是借個東西的事,只要小心說話,不會出什麼岔子,可他從沒想過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這已經不是岔子,而是事故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寧願被說沒有遊戲契約精神,也不會過來給他添麻煩。
“對不起。”溫年低著頭,又說了一句。
然後,他聽見沈淮景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溫年心口像被什麼涼水澆了下。
“抬頭。”沈淮景說。
溫年聞言,抬頭。
沈淮景看著眼前的人,乖得……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剛剛被錄進去的那兩句話是誰說的。”
溫年不解,片刻後,他才說:“你。”
“那為什麼說對不起的是你。”沈淮景輕笑一聲,似乎對“事故”毫不在意。
溫年懵了下,一時竟覺得無法反駁。
差點被繞進去了。
“不是,直播是我們——”
溫年的話被淹沒在一聲關門聲中。
“進屋說。”
溫年糊里糊塗又被帶進了屋。
和昨天相比,今天屋內陽光很通透,所有簾子都被開啟了,甚至能透過落地窗,看到牆外裝飾燈上的幾個小紅燈籠,看起來像是被風吹雨打了一段時間,顏色都褪成了橙紅色,和牆上月季很像,乍一看,還以為那月季已經長得高到燈柱上去了。
溫年聽見沈淮景的聲音。
“玩遊戲輸了?”
溫年點頭。
“懲罰是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
“你選了大冒險。”
“……嗯。”
早知道,他就選真心話了。
沈淮景拿過溫年手上那張鬼王卡片,大概是被捏了一路,中間出現了細長的不規則摺痕。
他大概都能想象這人捏著它過來時候的神情。
沈淮景:“所以他們讓你過來做什麼。”
溫年:“借個東西。”
沈淮景笑了下,很輕地說了一句:“這樣啊。”
溫年:“。”
他耳朵可能出問題了。
否則為什麼會從這句“這樣啊”中聽出一點…失望。
就好像他想說的不是“這樣啊”,而是“就這樣啊”。
“那想好借什麼了麼?”沈淮景又問。
溫年在說實話和不說實話中猶豫了下,最終選擇了前者:“沈寒說沈老師你不在家。”
也就是說,知道他不在家才過來的,沈淮景笑了下:“剛回來沒多久。”
溫年:“……”
他有些後悔給餘杭挑禮物了。
如果沒挑,他大概會早回來半個小時,那……哪怕真抽中這卡了,也不會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