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原本覺得在車門關上的剎那, 驟然下降的溫度讓他逐漸清醒起來。
可現在被沈淮景一問,又有點回到38度地面的感覺。
“嗯。”溫年怔怔點頭。
“學校那邊有事?”沈淮景說著,抬手, 把對著溫年那個方位的空調風向口調了個位置。
風口葉片慢速悠悠轉著, 繞過溫年頭頂的位置, 繞過椅背,最後定在後座。
付·雖然距離他斜後方的位置還有一個座位但仍感受到了一絲涼意·臨:“……”
溫年直了直腰:“就是回去拿幾件衣服還有書。”
溫年頓了頓。
“……也不是很急。”
沈淮景像是對這句“也不是很急”有點疑惑。
“車上不太好睡, ”溫年看著那被擠在扶手上的毯子,“要休息還是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沈淮景這兩天有點忙,錄製完二夏一公當天就趕了一場通告, 連軸轉了兩天, 怕是都沒休息好。
看剛剛開門的樣子, 似乎也是被自己吵醒的。
“他車上也睡習慣了, 你不用管他。”付臨說。
這點溫年自然知道,藝人日夜顛倒十天有八天在路上是常事,但總歸是正經床好睡一點。
沈淮景見人往後看了又看, 像是在說“現在開出去還不遠,掉個頭也可行”,笑了下, 問:“要出門怎麼不給付臨發訊息?”
付臨也補了一句:“小寒說你還打算自己打車過去。”
溫年:“。”
沈寒什麼時候說的?明明之前看他和臨哥的聊天資訊都沒提到。
溫年腦海裡冷不丁地蹦出沈寒那句“為了幫助你得到我哥,我會不擇手段”。
溫年:“…………”
有些事只一傾斜, 一開口,就有些難往回收了。
中午兩人在會議室的對話此時洶湧冒頭,而那個沈寒打算“不擇手段”的物件, 此時就坐在身邊。
念頭太兇, 溫年有些捱不住,撇頭看向窗外。
車窗貼了一層防窺膜, 黑灰色,覆在車窗上,也像是覆在窗外入眼所有景象上,連頂頭的烈陽都沒那麼刺眼了。
沈淮景的聲音將他從喧囂念頭裡牽了出來。
“在看什麼?”
“沒什麼,”溫年想起自己還沒回答剛剛的問題,於是開口道:“沒給臨哥發訊息是覺得打個車方便些。”
“從小區到能打到車的地方要走完兩條路,這也算方便?”沈淮景笑了下。
溫年:“……”
溫年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一偏身,剛好碰到收攏在腳邊的傘。
傘晃悠了一下,朝著沈淮景的方位直直砸下來。
沒砸到人,砸在了那薄毯上,落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印後,提溜一滑,躺在過道。
“最近幾天氣溫高,正午不要在外面走,”沈淮景彎身撿起傘,說,“有傘也不行。”
……就像是在回答上車時,他說的那句“沒曬,打傘了”。
溫年臉上一燙。
他忽然有點想變成那提溜一滑就躺在過道的傘。
他現在也有點想躺平。
車內短暫安靜了一會兒,沈淮景問:“現在江大宿舍樓還開著?”
溫年“嗯”了一聲:“大一、大二留校生可能比較少,大三宿舍樓和研究生宿舍基本都開著,我室友也都……”
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