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有淡淡的香薰氣息,像是薄荷,又像是雪松。
冬日用顯得涼薄了些,可這個時節剛剛好。
“冷嗎。”沈淮景突然問。
溫年頓了下,搖頭。
他不冷,甚至覺得呼吸之間都繞著一點燙意。
沈淮景還是把空調調低了點,轉頭,看著付臨。
付臨麻著臉把小薄毯遞了過來。
“車內溫度低,蓋上再睡。”沈淮景微側著身。
“沒有睡,”溫年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正襟危坐,“就隨便看看。”
溫年正想說話,一隻手突然從後排伸到他和沈淮景中間的過道。
溫年:“?”
在溫年疑惑的眼神中,付臨把保溫壺拎了過去,晃了晃:“有喝,不錯。”
欣慰眼神宛如幼兒園老師看著小朋友吃了兩碗飯。
溫年:“……”
“明天我再給你多泡點,把羅漢果換成金銀花。”付臨說。
溫年:“……”
溫年下意識看了沈淮景一眼,嘴巴輕抿著,沒什麼意味,卻因為乾淨透亮的眸子,愣是帶了點“求救”的委屈意味,看得沈老師有些招架不住。
他輕笑著打斷付臨的主意:“行了,你當養魚呢。”
付臨卻說:“可不是養魚嗎。”
溫年滿是疑惑,什麼養魚?
付臨把手機螢幕一轉,指著溫年的頭像:“你這微信頭像,不就是條錦鯉嘛。”
溫年:“…………”
“怎麼突然換頭像了。”沈淮景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頭像的話題是付臨挑起的,可沈淮景話裡卻沒有一點詫異的意思,像是一早就發現了。
溫年有點想把小薄毯蓋腦袋上。
“……之前那個用久了,就想換一個。”溫年隨口一編。
其實是昨晚睡覺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周嘉益他們的話來。
他們說他頭像的句號是拒絕,是沒有故事的意思。
然後他就換了。
不知道換什麼,就上了江大的官博,在那一溜“年年家的什麼魚”的話題中,隨便找了一條錦鯉。
圓咕隆咚的,只有乒乓球大小,胖得也跟乒乓球似的,通體瑩白,只有腦袋上頂著一團小丹頂。
“換頭像了?那之前是什麼?”付臨好奇開口。
溫年不太想說。
付臨:“不管之前是什麼,都別改了,這小胖錦鯉多好。”
付臨在工作上說一不二,但有這個圈裡人的通病,對這些“好兆頭”向來迷之信奉,於是推了推沈淮景:“你說是吧,年年有餘,寓意好,又可愛。”
年年有餘啊……沈淮景笑了下:“嗯。”
是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