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愣住的變成了周嘉益三人。
這TMD(甜蜜的)叫他們怎麼解釋。
“就、就……”周嘉益雙手在空中亂揮了兩下, 莫名有點臊,“啪”地一掌擊在鄭勤胸口,“你解釋!”
鄭勤:“……”
四人一陣沉默。
趙源忽地出聲:“年年, 你還記得李明宇學長嗎?”
周嘉益和鄭勤朝他看過來。
好端端的, 突然提沈老師情敵做什麼。
“怎麼了?”溫年問。
趙源脫口而出一句:“沈淮景, 我和你不共戴天。”
溫年:“……?”
“這是學長的個性簽名,”趙源看著溫年, “就在你們看完沈老師電影回來當天改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溫年端著小木槿怔在原地,彷彿經過一個世紀那麼久。
“可是, ”溫年皺著眉, “但我是……”
“但你是男生, 是嗎?”周嘉益順著他的話說。
“學長也沒把你當女生。”
“誰規定男生和男生就不能談戀愛了?”
周嘉益忽然有點同情起沈老師來了。
趙源和鄭勤對視一眼, 鄭勤說:“年年,你不能接受兩個男生談戀愛…嗎?”
運轉了一天,只堪堪休息了一個小時的齒輪在這瞬間再度鏽蝕, 溫年只能憑著本能搖頭:“沒有。”
周嘉益:“那是?”
溫年沉默片刻:“沒想過。”
三人:“……”
周嘉益往街上遙遙看了一眼。
梧桐道還是那條梧桐道,沈老師的車早就消失在路盡頭。
現在他不是有點同情沈老師了。
是非常。
他們金融系小招牌的確是木頭做的。
“年年,”周嘉益忍了又忍, 沒忍住,抬手, 比了個大拇指,“真有你的。”
溫年:“……”
之後一路上,溫年都沒怎麼說話, 也不知道是睏意未消還是……受到了什麼衝擊。
“你說你嘴這麼快乾嘛。”鄭勤看得不忍心, 拉著周嘉益往後一拽。
給年年都整不會了。
周嘉益冤枉得不行:“我哪知道啊,我看他們倆都那樣那樣了, 我問一句什麼時候在一起還不委婉嗎?這要是放別人身上,我份子錢都交了。”
“說到份子錢,你說沈老師那家境,隨份子是不是得五六位數起啊,隨少了會不會丟面兒?”
“可能吧,之前明星結婚的陣仗……啊不是,你想什麼呢?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隨份子?”
周嘉益破罐子破摔:“這不是遲早的事嗎,就隨便想想,怎麼了?”
鄭勤:“……”
“不過說實話吧,”周嘉益嘖了一聲,“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你要說年年一下子跟沈老師在一起吧,我這心裡指不定還空落落的。”
“阿爸我養了這麼久,還……你踏馬的把錄音器給我關了!”
幾天前周嘉益他們幫忙曬了被子,床鋪很乾淨,溫年換了條新床單後,沒顧得上收拾行李,徑自上了床。
他太累了,累得不想思考,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齒輪轉不動就隨它停在那吧。
江城今天出了太陽,溫溫柔柔落在視窗,落在那盆小木槿上。
溫年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回到了附中,回到了階梯教室,夢裡的一切都很清晰,階梯教室外那常年不變的風雨長廊,黑板上那道沒解出答案的題目,被隨意放在桌上的校服。
原先只有他一個人,後來他又看見了沈淮景。
溫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就像以往許多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