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響起水聲, 沈淮景朝著浴室看了一眼,從衣櫃裡隨手拿過一套睡衣,出門, 轉身進了隔壁客房。
客房常年不住人, 雖然乾淨卻空蕩得很, 總透著一股無人問津的樣板間氣息。
沈淮景把睡衣扔在床上,走過去把窗開啟。
雨似乎下得大了, 霧濛濛一片,潮氣經窗透進房間裡。
沈淮景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摸了一根菸出來, 只是咬著, 沒點。
手機在這時響起。
是付臨。
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 但沈淮景還是接了起來。
“我聽一新他們說你把年年帶回家了?”付大經紀人自動略過了某個醉鬼。
沈老師也自動略過, 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
“所以你們現在在哪?”
“江北。”
“江北?怎麼跑那麼遠?”付臨想了下,“擔心有狗仔拍?”
江北別墅雖然遠,但隱私性的確做得好, 否則以二夏長達兩個月的錄製時間早就有人摸過去了。
“沒有,”沈淮景的聲音在窗外的雨風聲裡顯得不大真切,“這邊他比較熟悉。”
付臨:“……”
“你把人帶回去了, 你讓他睡哪?”
“還能睡哪。”沈淮景隨口道,看著手上的煙, 猶豫要不要點了,抽完再去洗澡。
付臨:“……睡你那?”
“你要是有這個閒工夫就起來去外面跑兩圈。”
“你以為這大半夜的我想給你打電話?”付臨被噎了一下,“我這不是怕你……反正就提醒你一下, 過幾天就團綜錄製了, 第一期不出意外應該會去雙城,行程比較遠, 年年感冒也剛好,你…咳,就別、別太過火。”
“過什麼火。”沈淮景冷淡道。
付臨被問得啞口無言,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想到溫年的感冒,最終還是丟下老臉:“你說過什麼火,同床共枕的你說能過什麼火???你就非要我說出來?”
沈淮景聽得頭疼:“過不了。”
付臨鬆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說完,他聽到一聲“咔”的聲響,很輕,卻也很清晰,像是打火機的聲音。
“剛是打火機的聲音嗎?你在抽菸?”
沈淮景頓了下,聲音更淡:“你耳朵什麼做的。”
“雷達做的。”付臨隨口回了句。
他看了眼時間,都快一點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抽哪門子煙。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在外面?”付臨問。
“房間。”沈淮景答。
“在房間裡你還抽菸?也不怕年年聞到?”
“聞不到,”沈淮景倚在窗臺,聲音又倦又散,仔細聽還挾著一股子淺淡躁氣,“兩個房間,你聞個給我看看。”
“兩個……?”付臨忽然沉默。
許久,他才再度開口,聲音透著一股子喜氣:“怪不得有工夫接我電話。”
沈淮景忽地笑了一聲。
不好的預感如潮水湧上付臨心頭。
“既然付總有這個工夫,那接下來系列工作就拜託付總了。”
已經許久沒聽過“付總”兩個字,這次一連聽了兩次的付總本總:“……”
沈淮景掛了電話,抽完煙,進浴室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