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你是我弟弟,但你現在的口吻越來越像我哥了。”
溫年:“……”
沈寒:“不要學我哥說話。”
溫年:“…………”
“你看看你,節目組擺明了是要當時機場那烏龍的熱度,你錄一期就走,節目留話題度有了,你呢,你有什麼?”沈寒覺得溫年實在是太好騙了。
“要是當時我手腕沒有受傷,我們也沒有抽到同一間房,我還不搭理你呢?你想過怎麼辦嗎?”
聽到這裡,溫年抬頭,深深看了沈寒一眼。
那一眼很複雜,有猶豫,有無言以對,有欲言又止等等情緒,互相糅雜最後化為一句“算了就這樣吧”的妥協。
就好像在說:我的確沒料到你手腕會受傷,也沒想過會抽到同一間房,你不搭理我才是正常的我也沒想搭理你,還能怎麼辦就這麼辦。
沈寒:“……”
沈寒的眼神逐漸從“他為什麼是這個眼神”,變到“他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再到“好啊你從一開始就沒把我放在眼裡”的控訴。
溫年莫名心虛:“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沈寒現在想想,溫年當時很多舉動都有了解釋。
比如一回別墅就上了樓,從不搶鏡頭,所有行李就一個箱子,一副“隨時走人”的樣子……
溫年顯然對做藝人沒有一點興趣。
那……
“你來二夏幹嘛來了?”
沈寒問出口,心裡就有了答案。
“為了……我哥?”
溫年知道沈寒已經清楚他高二時候的事,可被他這麼直接點出來,還是有些不太自在。
他起身,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又給沈寒倒了一杯。
“嗯。”溫年說。
沈寒繼續問:“那見到我哥了,然後呢?”
溫年喝了一口水:“還東西。”
“還東——你說那件校服啊?”
“嗯。”
沈寒沉默片刻:“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哥…根本記不得那件校服呢?”
溫年手指稍動,一次性水杯被指節壓出一塊小凹陷:“他記不記得都不要緊,還不還卻是我的事。”
溫年聲音很輕,卻很肯定。
沈寒“唔”了一聲,一個箭步,拖著旋轉椅劃到溫年跟前。
他單手撐著下巴,手肘杵在實木會議桌上,突然喊了聲:“溫年。”
自從和溫年熟絡起來之後,沈寒已經很少連名帶姓地喊過溫年了。
溫年:“嗯?”
沈寒:“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啊?”
溫年猛地嗆了一口水。
細密的溫水堵在喉嚨口,因為過於咳得太過突然,耳膜都像是被蒙了一層薄紙,將外界的聲音盡數隔在外頭,只剩下他的咳嗽聲和驟然變快的心跳。
喜歡?
那應該不是喜歡吧。
他只是想把衣服還給他,只是想把自己沒做的事情做完,只是在吳導口中聽到“沈淮景”三個字的時候,想起了他那句“下次見”,所以他來二夏了。
等錄製完,把衣服還給他,他就回去。
回去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在來之前,他所有的準備就到把衣服還上為止。
他也從不覺得自己和沈淮景能有什麼“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