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一聽頓感無語,他在床上養了半年傷,不見陽光,面板自然白膩了些,再加上自己的鬍鬚尚未蓄起,被認成太監倒也情有可原。
“這位壯士是?”趙桓問道。
“他本名何健,曾經是一名宗衛,如今在五城兵馬司擔任一名弓馬手。”
“曾經?”趙桓並沒有將何健的冒犯放在心上,反而提起了濃濃的興趣。
“對,自從陛下委任老漢我為大宗正之後,宗正寺的宗衛和羽林軍便都充入了大周的邊軍之中,而何健因為當年年齡還小,便由我一直養在身邊。”
“原來是這樣,”趙桓目光炯炯地盯著何健,宗衛都是從戰死的將士子女中選拔,從小由宗正寺供養他們吃喝,還有皇室成員教導讀書習武,再加上不停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對於大夏皇室的忠誠是絕對可信的。
何健被趙桓看的有些不自在,心裡頓時感到一陣不舒服,難不成這位殿下有龍陽之好不成?
趙德漢自然是看出了趙桓的心思,對何健說道,“何健,荊南王不日就要南下就藩,需要一位宗衛護衛左右......”
“俺不去,”何健還未等他說完,“要是俺走了,十九爺你可咋辦,要是宮裡那些小太監再來欺負你,向你討賞錢可咋辦?”
趙德漢氣得跺腳,“一群小太監,老漢還能讓他們欺負了?”
“可俺上次來,那小太監可是不要臉上來討錢,幸虧俺來的及時!”
“你懂啥,老漢是不想和他們起爭執,消錢免災!”
趙德漢還想說什麼,卻被趙桓攔住,示意讓他來,“何壯士,本王聽說你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任職?”
“是啊,怎麼了?”
“唉,”趙桓嘆了口氣,“想想你堂堂一個宗衛何等風光,如今只能屈居於小小的五城兵馬司,而且我觀何壯士氣度不凡,又讀過書卻只是一個弓馬手,想必同僚和上司都沒少打壓過你吧?”
何健聞言沉默,眼神也有些閃動,看來自己是說到點子上了。
“古語云,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小小的五城兵馬司容不下何壯士,而本王馬上就要南下就藩,身邊卻無一個可用之人,正是需要像何壯士這樣的人來助本王一臂之力!”
見何健依舊低頭不語,趙德漢氣勢一變,怒喝道,“宗衛何健!本宗正命你護衛荊南王殿下,寸步不離,你可能做到?”
見趙德漢擺出這般架勢,饒是趙桓都被嚇了一跳,何健自然也不例外,他愣了半晌,隨即單膝跪地,“宗衛何健遵命!”
隨後又衝趙桓拜道,“何健見過荊南王殿下!”
宗衛是皇子的肱骨心腹,一旦宣誓效忠自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趙桓只覺得心情一陣舒暢,“哈哈,快快請起!”
縱使從何健還有幾分不情願之色,但趙桓相信,自己有的是時間收服他。
......
金陵城中,趙桓太子被廢一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在一處酒樓,幾名壯漢圍住了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好端端的,陛下怎麼就廢了太子?黃先生,你讀過書,給俺們這些大老粗講講唄!”
姓黃的書生哈哈一笑,“當然,不過這酒錢......”
“俺給你墊上!”
“那好,我便與諸位講講其中利害!”黃書生頓了頓,道,“首先是荊南王這個封號,要知道,我朝封賞皇子,一般都是一字王,只有血脈稍遠的叔伯子侄才會封二字。”
大漢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前一陣子,俺在張說書那裡聽到的是真的啦!”
“你聽得是啥,給俺說說!”
大漢先是瞅了瞅酒樓裡的食客,然後悄聲道,“俺聽說啊,太子殿下其實是先太子的遺腹子!”
“嚯!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黃先生,您看呢?”
黃先生呵呵一笑,“荊南王,南是方位,是嶺南之地,瘴氣遍佈,向來是我朝發配罪臣的地方。至於這荊字,卻是取自《詩經》,荊舒是懲吶。陛下是什麼意思,一望而知!”
“多虧了黃先生解惑,真是讓俺們幾個如撥開雲霧見明日啊!”壯漢讚歎道,當即掏出一把碎銀,“掌櫃的,黃先生的賬,俺付了!”
酒樓掌櫃接過碎銀,數了一番後,提醒道,“諸位客官,咱們吃酒就吃酒,這事還是少談為妙,要是被皇城司的人聽了去,不僅本店要吃掛落,幾位客官也得被捉去下獄吶!”
“哈哈,放心吧掌櫃的,不會連累你的!”黃先生說罷,仰頭將壺中清酒一飲而盡,隨後便離開了酒樓,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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