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也真是的,好歹體諒下咱們姑娘身子金貴柔弱。”
“男兒血氣方剛,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就好了。”
耳邊傳來秋英與蘭澤的對話,喬時憐聽之蹙了起眉。她們在說什麼,為何她聽不懂?
不多時,及蘇涿光回了臥房,他亦是沐浴後換了身寬鬆的寢衣。
喜燭尚未燃盡,他從屏風外步至榻前時,見喬時憐早已蓋好錦衾安然入睡,甚至還為他空出來好些位置。
想來這大婚之禮如此煩瑣,她早就折騰得夠累了。
蘇涿光並不急著上榻,他折身從櫃裡取出一方白色絹帕,那是他早就收好放至此處的。
他拿起一銀匕輕聲出鞘,指腹在鋒刃上緩緩抹過,將殷紅鮮血浸潤在那純白絹處。
待他做完這些,他掀起錦被欲上榻歇息時,便被眼前所見僵住了動作。
第30章 30 、寢衣
一炷香前, 湢室內,暖霧繚繞。
迷濛水汽間,喬時憐在侍女們伺候下出了浴盤, 卻見秋英抱著一淺粉紗衣走來。
“姑娘,這件寢衣是夫人吩咐您沐浴後需穿上的。只是沒想到少將軍居然如此急迫……不過沒關係, 現在換上也行。”
喬時憐尚未反應過來秋英所說的話,但見秋英把那件寢衣展開為她披上時, 她才發覺那寢衣薄如蟬翼, 朦朧輕紗覆在她潔白如瓷的膚上,透著昏黃燭火,姣好身姿一覽無餘。
這寢衣也太過於裸.露了!
她頓時窘迫起來,抬手便要把之褪去,“這、這衣裳…我我,我…不能穿!”
秋英趕忙阻攔, “姑娘現下怎還害羞起來了?咱姑娘生得這般好看, 哪怕不穿這件寢衣,也足以把姑爺迷得神魂顛倒了。”
喬時憐欲哭無淚,順著秋英的話說了下去, “那就不必再穿了吧…”
旁處的蘭澤抿開了笑,“無妨。夫妻同房本就講求新鮮與情.趣,少夫人莫要羞臊,習慣了便好。想來少爺見著少夫人這樣穿, 也會很喜歡的。”
蘭澤自是看出這嫁入將軍府的少夫人臉皮極薄, 若是在這新婚夜便不能適應此等事, 日後二人房事怕是會有所不順。
喬時憐低頭埋在熱霧裡, 臉頰紅得似要熟透了。
她拈著那柔紗,望著空空蕩蕩的內裡, 躊躇道:“好歹…要把心衣穿上吧……”
秋英勸道:“新婚夜畢竟特殊一些,姑娘先忍忍。”
隨後喬時憐被侍女們簇擁著回了臥房,見蘇涿光還未歸,她暫鬆了一口氣。
所幸,她沒能讓蘇涿光撞見她穿上這等膽大誇張的寢衣場面,否則她怕是恨不得當場昏過去。
這簡直羞死人了,她怎敢讓他看見?
她迅然爬上榻,掀起錦衾把渾身蓋得嚴實,遮去那春.光乍洩。
之後的時辰可謂之煎熬。
她提心吊膽地躺在榻上,臥房外不時傳來有人經過的足音,讓她心跳遽然加速。發覺非是蘇涿光回屋後,她又再平息著呼吸,盡力掩去心底的緊張。
如此反覆之中,她終是因太過疲累而睡了去。
及蘇涿光回房,他掀開錦被,猝不及防地目睹了那縮在裡頭近乎裸.露的嬌軀時,過於刺激的感官讓他為之一頓,心臟驟停。
他陡然背過身,明顯察覺自己氣息錯亂起來。
接而他闔上眼深作呼吸,良久才得以平靜。
燭影深深之中,蘇涿光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角,繃直著身躺在了她身側睡下,刻意在二人之間餘留了好些距離。
他頭一次生出慶幸之感,竟是慶幸家中這床榻足夠寬敞。
但事與願違,他好不容易鬆弛了心神正欲入眠時,耳畔傳來細微的動靜,他察覺身旁之人動了動。
喜燭燃盡,紅淚堆滿燭臺,視野一瞬復了昏黑。
失去了視覺憑靠,蘇涿光其餘感官在這漆夜裡無限放大,變得極為敏銳。譬如,眼下陷入熟睡而極為不安分的喬時憐,正在向他貼身而來。
他先是聽聞錦衾磨蹭的輕響,隨後那薄紗拂過他的手背,緊接著蘭息漸近,混著沐浴後溫甜的香味,幽幽散至他鼻尖。而還未及他悄然往榻邊退去時,喬時憐已翻過身抱住了他。
剎那觸及,蘇涿光於暗色裡猛然睜開眼。那般溫軟,灼熱,還有女子獨有的曼妙襲來,如潮水忽湧,迅速佔據了他所有感知,將他推入溺水難浮的境地。
縱使他於夜色裡無法見得她與赤.裸無別的身軀,但他抑制不住憑著每寸肌膚相貼的觸感去浮想出她的胴.體。那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軟處,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他的胳膊;而從紗衣下伸出的腿,更是壓在了他胯.下位置。
這比之他此前掀被眼見時,更加讓他難以自持。
蘇涿光試圖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從那磨人的柔軟裡抽身而出。他緩緩挪動著身,另隻手欲輕輕推開她,卻是指尖在黑暗裡摸索時,不慎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蘇涿光:“……”
他簡直要被她逼瘋了!
-
至墜兔收光,金烏東昇時。
喬時憐從迷糊之中醒來,想來她昨日應是太累,她睡得比以往都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