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正在掃雪的尤月月也點了點頭,每年都要經歷雪天,她們對下雪很是敏感
“咱家囤的柴火夠不夠?”
“夠了”說到這個尤年年就有些一言難盡,道,“王水生那些個小兔崽子今年找了不少柴過來,也不知道是改性了,還是提前收買你想讓你手下留情”
尤月月嘴角一抽,也很是無語
她之前是想著這些個懶漢閒著也是閒著,之前打架的事也沒啥大懲罰,就讓他們去山裡幫嚴格囤柴火,畢竟他這次也算是工傷
沒想到這些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砍了一大堆的柴火出來
正常來說大隊上砍柴都是有規定的,但是吧,這幾個懶漢街溜子好不容易‘上進’一會,也沒人管他們,最後倒是砍了一大堆的柴火,這家散點那家散點,還得了不少好名聲
尤月月自然是不知道的,王水生幾個可不是改邪歸正了,而是她一當上大隊長了,他們害怕啊
要知道以前何躍富當大隊長,那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拿他們沒辦法。幾個人也一點不怕,該耍耍,該領公分就領
但是尤月月可不是啊,她這人真是一板一眼,做事情眼裡容不得沙子
她以前就是個大隊普通人的時候他們沒少在她手裡吃虧,現在當上大隊長了,幾個人也是眼前一黑
他們也不敢再大隊上晃悠了,儘量減少自己存在感,生怕被尤月月盯上,這時候讓他們去砍柴,那可不是剛好了
一群小街溜子有力氣沒地方使的,就使勁砍柴,吹吹牛,找點野味,那也是找到點滋味了
加上沒人管他們,柴那是越砍越多,那餿主意一出,拿出去賣回去還賺了點小錢
不過這個就沒人知道了,畢竟他們只是懶不是傻
尤年年幾個在這裡談論起大隊上的‘小夥子’,一遍幹著幹活的嚴格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幾次想要插嘴,但是完全插不上話,人看著也有些焉頭焉腦的
尤月月雖然在和尤年年說話,但是也一直注意著嚴格,無他,這人還是個傷患
看著他焉頭焉腦的模樣,她微微皺了皺眉,以為這人傷口疼了不好意思說,就道,“你要不去一邊歇著吧,別到時候傷沒好全還感冒了”
“我身體挺好的,很多年沒感冒了”嚴格嘴硬道,“掃點雪而已,我五六歲那會,我哥就讓我根這掃雪隊去掃雪賺零花錢了”
尤月月挑眉,這話她怎麼就還有些不信呢?
“你別不信,他那人就沒個靠譜的時候”說起嚴嶼,嚴格那可是有得說了,眉頭狠狠皺起,表情那是相當痛心疾首了
“你敢相信?我爸媽在我四歲的時候扔給他們帶,我哥不想我嫂子帶我,每天去訓練就都帶我一起。我話都說不利索呢,口號就喊全了,跑都還跑不好呢,就跟著踢正步穿鐵絲訓練”
說著嚴格臉都扭曲了幾分,他對軍隊這麼有陰影,寧願下鄉都不願意去,可不是就是因為這?他連醉了都是踢正步,可見陰影有多深了
光是聽著,尤月月幾人都能想象當時都場景了,眼中都帶上笑意
尤其是,這人現在這就長得這般好,小時候肯定也是粉雕玉琢,跟小女孩一樣,站在一群大老爺們當中,指不定就有一群圍觀湊熱鬧的人
想想之前他醉酒的模樣,那場面是挺好玩的
“你爸媽呢?怎麼把你扔給你哥了?”尤月月好奇
畢竟就嚴格和嚴嶼的情況來看,家裡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一般來說,那會就算自己沒時間帶,也會找人的
說道這個,嚴格沉默了一下,說道,“他們那會都上戰場去了,就我嫂子那邊安全一些,家裡孩子當時都在那邊”
所以他哥也才煩,都是直接全部扔部隊去,一天天累死累活也就沒時間煩人了,只不過嚴格長得最好,被坑得最慘
他雖然沒細說,不過想來其中也不是什麼好回憶,不然嚴嶼也不會說人是他帶大的,而不是帶過了
“抱歉”尤月月歉意道
“沒事,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他們也都好好的,就是忙得整天見不到人”嚴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然後又小聲嘀咕
“其實在大隊也挺好的”
“……你在大隊不是受傷就是受傷的,好在哪?”尤月月無語
嚴格不說話了,低下頭繼續掃地
他心裡苦,但是他不能說
等到歲歲被按在屋子裡換好衣服,用熱水泡了腳丫再跑出來的時候,屋外面已經打掃乾淨
“哇,好冷呀”歲歲一出門就縮了縮腦袋
比起首都,她們這邊還要冷好些,歲歲一出門就想鑽回去了
“看吧,讓你別出來了,快去炕上坐著”尤麗在後面搖了搖頭
“哪,哪有?”本來還想回去的歲歲立馬不想了,抬抬腦袋,把圍巾又繞了一圈,繼續往外面走
冷是冷了些,但是她小崽子沒問題的
“娘,給她把手套帽子帶上”尤年年正在一邊洗手,瞥了小崽子一眼就道
“唉,馬上”尤麗搖搖頭,她就沒想到小崽子還會出門咧,拿著東西就過來把人圍得嚴嚴實實的
這一來瞬間就溫暖了許多,歲歲哈了哈氣,就朝著尤年年那邊跑去
“離我遠點,一身雪”
尤年年面色淡定,伸出腳抵了過去,歲歲就撲不過來了,只能在一邊哼哼唧唧,又去找尤月月,不過依舊被拒絕了
最後,只有燒火處熱乎乎的尤余余接手了小崽子
“快過來烤火咧,你個小崽子在外面亂竄什麼?”尤余余一路上也冷得夠嗆,一張臉都凍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