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角落裡的一個小歌舞廳,到後面光明正大的店面樓層,從一開始的純跳舞到後面多了花樣, 又和喝酒唱歌各種弄到一起
可是不缺新鮮玩意的
對於這些, 尤年年是見怪不怪的。
說個難聽點的, 就幾十年前幾百年前那人玩的都比現在花,也就這建國後十來年整治了,後面十年又嚴打了, 現在冒了頭頭已經是很保守了
這有些東西啊,永遠是打不完的,就是最嚴那幾年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少見
這人啊,最是不受控制的,有光明就有黑暗的地方, 哪裡是控制得完的?
歲歲小時候也沒少看到大隊上那些人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長大後哪裡接觸過這些哦, 那是能不出門都儘量不出門的人
這歌舞廳啊
太熱鬧了
那聲音聽得歲歲耳朵都快聾了,光線把她眼睛晃得哦, 還有各種香水味酒味交雜在一起
歲歲緊緊攥著溫獻的胳膊, 縮著腦袋, 從進來以後就沒有說舒服過, 只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這裡不好玩啊, 我們快回去吧”歲歲皺巴巴著臉,恨不得下一秒就丟擲去,語氣中對這裡的嫌棄不要太明顯了
“咳, 嬸子說,她最近看了電視劇, 裡面乖巧白富美就是在外面遇上沒用小流氓,跟著人在什麼歌舞廳檯球廳電玩城轉了幾圈,感受到自由真愛跟人跑了”
“還有你們那邊李家的孫女,好好一個大學生看上底下一屋子拖累出來打工的小子,家裡五六個弟弟妹妹上面瞎子瘸子聾子五六個病人,現在孩子也生了,寫信打電話也只知道苦,但是還是不離婚的”
溫獻說著臉上都憋著笑,在這群魔亂舞中小心翼翼護著歲歲,看著她嫌棄的模樣,輕聲說道
“雖然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碰上這種事,但是嬸子說,還是帶你出來感受一下”
“這可真是親孃咧,別人家是禁止孩子過來,她倒好,專門帶我過,就不能把我想好一點嗎?這什麼亂七八糟啊”
歲歲磨著牙,氣呼呼的,跟著溫獻小心翼翼走著,走到那邊地上還有喝吐了的嘔吐物,還能看到些吐痰,歲歲臉色那是一個鉅變,覺得自己也要嘔了
“啊啊啊,看也看了,快回去吧”
歲歲嗚嗚哇哇跳上溫獻背上,緊緊摟著人脖子,生怕掉下來,順便還不忘看看自己的鞋子,看著還是乾乾淨淨的這才鬆了口氣
“你小心點”溫獻也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趕緊把人扶著,哭笑不得,“至於嗎?這才哪到哪,裡面還有一截,還有二樓三樓”
“不想去,我不去啦”歲歲瞪眼,“一點都不好玩”
“嬸子交代的”
溫獻也有些苦惱,說實話他來這邊的機會也不多,他是技術類的,技術過硬才是硬道理,這什麼談生意什麼喝酒什麼哄人的,接觸還是少
他只是跟著大學室友來過,不過他性子本就偏冷一些,對這些唱歌跳舞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看著也是覺得吵
“我們悄悄的”見他也有動搖的趨勢,歲歲趕緊又把腦袋湊到溫獻的耳邊,聲音大大的
沒辦法,裡面太吵了,聲音小了根本提聽不到
溫獻也有些遲疑了
“走嘛,走嘛,去外面玩,這裡好煩,阿切”說著歲歲還打了個噴嚏,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嫌棄道
“還有煙味,好煩哦,我娘咋想的啊”
還小流氓
拜託,就那些在外面混的亂糟糟的一股子煙味的人,她怎麼可能跟著人跑?
還跑鄉下去,她自己大隊都不想回去的,更別說跑別人那哪裡了
還照顧人
她娘也太高看她自己了
她在國外最多也就是給自己水煮白菜加點切好的肉,再煮點麵條稀飯,調料都得是她們過去給她現做好的
照顧人那是不可能的
在歲歲的再三吐槽之下,溫獻想了想也還是打算帶著歲歲出去,實在是裡面跳舞群魔亂舞的他也有些適應不了
這歌舞廳嘛,有正經的就有不正經的,這邊就真說不上正經,一樓都還好,往上二樓三樓
“那我們出去玩,不過得悄悄的”溫獻也側著頭看向歲歲
沒辦法,認識尤年年的人就沒有不怕她的,就當初溫獻上大學創業都是經過尤年年點頭的
要問為什麼,問就是習慣了,有什麼事都得和她報備一下
可見尤年年的可怕
像是歲歲剛過來這邊時候最開始的鄰居阮星琪幾個,一開始還好,等到後面尤年年自己事業越來越大以後,幾個人都不太敢來她們家的
用何雙夏的話就是尤年年氣場過於強大,控制慾也過於強烈
生於這種家庭,要麼就像尤月月這種自己性子也強有主見成熟早,思想也成熟,和尤年年想得到一路去的,母女倆從小和睦相處惺惺相惜
要麼就像歲歲這種軟乎乎性子好心思全在愛好上的小包子,只要滿足她的看書需求,其他的說著算是嚴苛的生活習慣都能被接受
但凡換普通孩子,不說別的,就說那從小到大不讓孩子一個人出門,那家庭就和諧不了
兩個人商量好了,溫獻就揹著人往外面退,小心翼翼地越過人群,走出了門口,外面沒有暖氣,冷風襲來,歲歲打了個哆嗦,但是也是忍不住多吸了兩口空氣
多新鮮啊,河裡面亂七八糟的味道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