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裡,江澄陽還沒回來,她回座位拿出水杯,趁這個時間段沒人,先去接杯熱水。
走到班門口,樓道里突然一陣嘻嘻哈哈的吵鬧聲,班門被外面的人踢開,“咚”的一聲砸到牆上。
夏藤嚇了一跳。
祁正單肩挎著書包出現在門口,一身煙味。他今天也穿了校服,沒拉拉鍊,衣服隨便敞著,校服袖挽上去一截,露出利落瘦削的小臂,校褲在腳踝處堆了一堆,但不顯得臃腫。
他剛來,這個點應該算遲到。
隔壁班的幾個男生放下書包又乍乍乎乎的衝出來,路過他們班喊了句:“阿正快點兒!”
祁正從口袋裡伸出手,扶住門邊,一邊走進來一邊關上,說了句:“你們先去。”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她。
野蠻,直接,具有侵略性。
夏藤往後退了一步。
水杯在手裡越捏越緊,指間發白。
祁正關上門,目光就從她身上離開了。
他略過她,往最後一排走。彷彿當她不存在。
夏藤的心在胸腔裡狂跳。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簡直要死。
教室裡空空蕩蕩,窗外是各年級各班集合的聲音,七嘴八舌鬧哄哄的,一窗之隔,兩個世界。
她閉眼,咬牙,深呼吸,反正今天也準備找他的,不如就現在。
她睜開眼,“祁正。”
祁正已經走到位置上,書包甩桌上,沒聽見似的。
她又叫了一聲:“祁正。”
他還是沒反應。
夏藤不管他有沒有反應了,繼續說道:“昨天的事,我……”
“聽不見。”
她一愣。
祁正坐在凳子上,揹著靠牆,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
她吸一口氣,提高聲音,“昨天的事……”
他又打斷:“聽不見。”
夏藤憋住一口氣,從門口一路走到最後一排,她站在他座位旁邊,快速開口:
“昨天的事,謝謝你救我。”
終於說完了,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祁正沒看她,還盯著她剛才站在講臺的位置,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道謝。
她站著,他坐著,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鼻樑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她打他的那道巴掌印淡了很多。
夏藤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教室又安靜下來。
於是遠遠從樓道那邊響起的江澄陽的聲音格外清晰:“夏藤我回來了——”
她剛要回頭應聲,脖子被人一把勾住,然後整個人摔進他懷裡,被他勾著脖子帶到桌子底下。
他從她身後攬住她,長腿壓著她的腿,她還沒尖叫出聲,就被祁正捂住嘴,夏藤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他在她耳邊說:“叫也行,讓他過來看。”
一句話,成功定住她。
他說完,一口咬住她脖側一塊肉。
動物世界裡,獅子捕住一隻鹿,先咬斷它的脖子,利牙刺穿它最薄弱的地方,鹿瘋狂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慢慢嚥氣,等著皮開肉綻,被生吞下肚。
夏藤滿腦子都是這個畫面。
額頭冒了一層又一層冷汗,祁正真的用了勁咬,她疼的半個身子都在抖。
身心刺激,血液跟燒開的水似的,在體內橫衝直撞。
班門被開啟,江澄陽闖進來,把兩個垃圾桶往門後一扔,大聲叫人:“夏藤?”
掃了一圈,“欸?怎麼不見了?”
夏藤一動不敢動,生怕他聽見,偏偏就在這會兒,祁正鬆了手。
他不捂著她嘴巴了。
他把她脖子上咬出來的血珠一點一點舔乾淨,發出唇齒與面板摩擦的聲音,傷口上黏著頭髮絲,他似乎是故意的,連著頭髮一塊兒舔,又痛又癢,夏藤脖子上的筋全都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