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航難以置信地叫出聲:“難不成你還想住下來?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們家可養不起你!”
人形師淡定地迎上宋航和鬱深二人震驚的目光:“我認為以你女兒的工資,多養我一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宋航:“你還想讓鬱深養你?!”
太不要臉了,他這個老父親還等著鬱深養呢,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外人了?!
鬱深冷冷地看向人形師:“不抓你回去已經是我最後的妥協,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先不說這個傢伙有多危險,如果讓卡巴拉發現人形師藏在她家,不只是她,宋航的身份也會暴露。
大叔躲了這麼多年,絕不能因為人形師而前功盡棄。
“如果我非要挑戰呢?”人形師剔透的眸光輕輕掃過鬱深的臉龐,“你要怎麼做?”
這句話無疑是挑釁了。
被那雙菲薄冷淡的眼眸輕飄飄地注視著,鬱深心頭火氣頓起。她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但如果對方拿她在乎的人威脅她,還明晃晃地挑釁她,她的情緒就很容易被點著。
她之前一直在遵從宋航的叮囑忍耐人形師,但現在,她好像忍不下去了。
“……那我就殺了你。”
鬱深本就黑亮的雙眸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更黑了,瞳孔裡彷彿有無邊無際的濃墨在蔓延。她的聲音低低沉沉聽不出情緒,但宋航和人形師都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而又壓抑的氣息。
彷彿有一隻猙獰的巨爪正在穿透他們的胸腔,狠狠攥住他們的心臟。
人形師微微驚訝地抬起眸。
“喂,宋航,這女孩兒怎麼……”他話剛說到一半,鬱深的右手突然如迅疾的閃電,猛地一把襲向他的脖子!
人形師立刻向後一避,鬱深抓了個空,她毫不停頓,左手呈爪狀再次伸向人形師的臉,人形師一挑眉,一把扣住鬱深的手臂向後仰去,只聽“砰”的一聲,兩人頓時齊齊倒到了沙發上。
“?!”什麼情況?她居然被這個人拽倒了?
身下是一具冰冷消瘦的身體,鬱深頓時震驚地睜大雙眼,身上那股壓迫的氣息也在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人形師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抓住鬱深的手腕,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按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扭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宋航輕笑:“你的小女孩兒還挺兇的。”
他臉上的白色繃帶被鬱深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詭異又柔和的臉。繃帶下的肌膚佈滿一行行黑色的花紋,花紋呈十字狀緊密排布,看起來既像延伸的藤蔓,又像針刺的疤痕,充滿了禁忌而又神秘的宗教感。
他像一朵凋零的花,有一種殘缺萎靡的死氣。就像他的人偶一樣,一眼望過去,有種毛骨悚然的美感。
宋航氣得臉都黑了:“你趕緊給我鬆開她!”
人形師聞言不緊不慢地鬆開雙手,鬱深立刻從他身上離開。
“我今天一定要擰斷你的脖子……”鬱深咬牙切齒地捋起袖子,正打算撲上去和人形師拼個你死我活,就被宋航從背後一把緊緊熊抱住。
“行了行了,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將鬱深連拖帶拽地拉到自己身後,一邊給氣呼呼的鬱深順毛,一邊狠狠瞪向人形師。
“你以後少給我動手動腳的!”
人形師慢慢坐起身,不慌不忙地將繃帶重新纏到臉上。
“是她先動手的。”
宋航:“你!!”這個神經病居然還在火上澆油,再說下去他就要攔不住鬱深了!
“比起這個,”人形師微微抬頭,探究的目光落到鬱深的身上,“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她的身上會有食心鬼的氣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