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拔、出!
他一招“電掣星飛”,反攻了回去,一面大叫:“——布——”
這時他身旁的練利矯已發現變異。
他是第一個抽出兵器的。
他使的是曲刀。
曲刀就是“吳鉤”——一種春秋時吳國人初使用的曲線形刀刃。
但他還沒來及出招、不及出刀,回兆電與那姑娘又過了一招。
——這是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剛過。
回兆電第三個字的咆哮這時才嘶吼了出來:
“——陣!”
但劍光又生。
那決不是劍光。
劍光豈有此利!
斷無此利!
劍光飛了起來。
回兆電膽戰心寒,狂吼一聲,這時,已不知他怪叫些什麼了,不過,他一招“雷電交加”還是反擊了過去。
劍光寂寞,且有點哀豔。
劍芒灩灩。
發劍的人,眉目間還帶點鬱、帶點怨,彷彿她是在無奈中才出劍,出劍是一記很悲涼的手勢。
像一個美人落江前的手勢。
這一招一過,司馬愛恩和司徒詩坦都已亮出兵器。
一個使子母鴛鴦鉞。
一個用乾坤烏龜圈。
都是近距離使用的短兵器。
兩人都衝近那美麗的姑娘,闖進戰圈,試圖把回兆電隔開,讓他緩得一口氣。
但已不必。
不及。
——更無須了。
因為那姑娘已自行跳開。
“她”躍到東北角,很快的,她身形遊走,又到了西北角。
只聽回兆電吼著問一句:“你……到底是誰!?”
那姑娘又閃到了正北角,悠然回了一句:“你們不是一直在等我來嗎?……”
練利矯一聽,如一記晴天霹靂:
莫非他就是……!?
只聽回兆電一聲慘嘶:
“你——是——方——邪——真——!?”
這時,那“姑娘”已滑到了西南角。凡“她”所到一處,原來匿伏在那兒的人必發出慘叫。
叫聲短促。
一叫即滅。
只聽那“姑娘”幽幽一嘆:“可惜我還是來遲了。”
他說。
“來得還是太遲了。”
他說完這一句,回兆電忽然嗥天狂吼了一聲,全身一陣震顫,身上分頭、胸、腰三處均一併噴射出血泉,血泉沖天之際,就是他倒下之時。
方邪真那三劍,他畢竟一劍也沒躲過,一招都接不住。
他身上三處要害鮮血狂噴,以致他忽爾感覺到一種奇特的、詭異的、前所未有的歡快。
然後就失去了感覺。
完全沒有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