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送上門來的美少女,回兆電便陡生起一種感覺:
他今晚一定會過得非常歡快,而且還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歡快。
他的感覺一向非常靈驗。
他笑著問她:“韋姑娘,你經人事沒有?大概還是處子吧?經過了今晚,你就會長大了,長大得很懂人事了。”
大家聽了,都迸噴似的詭笑了起來。
姑娘終於看到了伏在地上血泊中的韋拂柳,她眼裡即時漾開了眼花。
有淚光的她,看來更俊秀而憂悒。
她細細聲的哀哀的嘆了一聲,好像低低說了句什麼。
回兆電沒聽清楚,湊過去“嗯”了一聲。
姑娘沒有回答,回兆電這時才省覺那姑娘原來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哼著一首不知什麼的曲子。
那首歌有點寂寞的意思。
再仔細聽,曲子還十分淒涼而優美。
回武曲心中一奇,只見這姑娘無論一舉手,一投足,一舒展,一轉眸,都有說不出的傲岸和憂愁,就像寒峰皚雪,遺世獨立,不求世間同情的寂天寞地。
尤其那一雙眼睛。
像憂悒的星星,卻充滿了不在意、不在乎。
就在這時候,練利矯忽然趨近跟他說了一句:“她不是韋明明。”
回兆電詫問:“那她是誰?”
練利矯怔怔地道:“我也……”
話未說完,回兆電已看到電光!
那是電光。
不是劍光。
因為劍光沒那麼快!
世間決沒有那麼快的劍光!
回兆電的反應也快。
極快。
回兆電原名回兆濤,由於他出手太快,人們就按照當年“妙手堂”中“四大金剛”的稱諱,以“電”取代了“濤”,皆因他出手太快。
他的鞭也是“電鞭”。
但此際他再快,也來不及抽鞭。
鞭仍在腰畔。
他已經發現不對勁,還在練利矯知會之前,那是因為他發覺了一件事:
眼神。
——那姑娘看韋拂柳的眼光,是悲憫,有哀傷,但並沒有太多的激情、震動。
——韋拂柳看到自己女兒竟入虎口的眼色,竟然是欣慰、意外,大於痛苦、激動!
這是何故?
——莫非……
他還沒有想下去。
因為來不及。
劍光已起。
他仍來不及拔劍。
但來得及反應。
他大叫一聲,一招“春雷乍響”,以攻代守,反攻了出去。
劍光一起,殿中的人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雙方已交手一招。
一招甫過,回兆電大喊了一句:“快——”
劍光又起。
這是電光。
——理應不是劍光。
因劍光決不會那麼亮。
亮得大殿巨燭,全為失色,壁上繪的山海觀圖,海如騰,日欲躍,鷹欲破壁飛出。
回兆電反應快似電。
但鞭仍在腰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