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都記不起來上一次被打是什麼時候了,一遭被打,他腦袋都沒緩過來,一瘸一拐在前面走著,不敢回頭看娘。
以前娘不管他,但凡做錯了什麼事,推出大哥就能躲過去,現在,他突然懷念大哥起來。
“娘,大不了我不跟他做生意了,您別去了。”
這一去,以後誰還敢帶著他呀!
林菱才不廢話,一腳踢起屁股上,看人又蹦又跳,哼著疼回頭瞪自己,她立馬揚起了竹棍。
是時候立立威了。
果然,老三一看竹棍就乖了,默默閉嘴繼續往前走。
不去,就捱打,但他可以去另外一個地方啊,見不到胡奧不就好了?
他這靈光乍現,瞬間就被一隻手壓了回去。
林菱搭著他的肩膀,感慨顧雲庭的基因不錯,孩子一個個都一米八往上,這小子現在也有一米六了。
她在他耳邊悠悠說:“要是今天見不得胡奧,我就帶你去他家門口等,把事情鬧大一點,讓大家都知道胡奧在賭博就算了,還拉著我兒子一起。”
“不行不行!”老三手擺得飛快,怕娘勒死自己,緊張得不行:“要是被他娘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
“什麼知道,扒了皮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說話。
朝前拐角看去,苗兒娘正好在曬白菜,臉上滿是笑。
是其身邊,還有個半大的姑娘,十歲左右,趴在門那伸頭看她們。
說準確點,是看著老三。
林菱笑著回道:“教育孩子呢,你們忙。”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笑容滿面,盡顯孱弱的女人有點抗拒接觸。
原主的記憶裡二人也沒有什麼矛盾,直覺?
管她呢,林菱推著老三趕緊走,猝不及防回頭時,正好看到苗兒收回去的腦袋虛影。
“你跟苗兒關係好嘛?”她邊走邊問。
老三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她就是個跟屁蟲,我去哪跟哪,之前還拿桃酥騙小四,打聽我在哪裡玩,我才不帶女孩子玩,幼稚。”
“你們倆差不了多少啊。”林菱笑問:“有沒有想過定親?”
“別,娘,我聽話,你別這樣……”老三害怕了,娘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以前孃的喜怒都擺臉上,他現在是看不透,吃不準,不敢瞎來了。
不知不覺的,他就按照記憶裡的線路,帶到了村東的小道上。
地裡已經沒莊稼了,連雜草都長不出來,放眼看過去,就是一條條裂縫的大地,也就山上還好,還能看到大片黃裡夾雜著綠色。
老天爺沒做絕,還留了一股山泉水,養活這一村人。
林菱跟著他走了沒一會兒,身上就已經全是汗,看著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她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山丘:“休息會兒。”
“好。”老三巴不得呢,特別是他都看過了,沒胡奧的影子,已經鬆口氣。
山丘其實就是一塊比房子還大一些的石頭,有一面呈三十度斜坡,可以在下面休息乘涼。
也確實涼快。
林菱拿出昨天李五娘烙的餅,分一半給老三後,她掰下一點往嘴裡送,嚼半天才能嚥下去。
“娘。我們約定的地方就在這,他沒來咱們回去吧,太熱了,我感覺我隨時要暈倒。”餅他吃了一半,剩下的塞進懷裡了,小手扶著額頭,一副要昏迷的樣子。
林菱直接揪過他的手把脈。
老三著急了,居然忘記了娘好像會醫術這一茬,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抽不出了。
“我的耐心有限,你別逼我揍得你爹都認不出來你!”
都到現在了,老三還想著維護胡奧,到底是說謊了,才開始不可能陷得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