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關於芭蕾相關的東西並沒有看到什麼。
在米諾的書架裡,還有一個相簿,陸長風開啟相簿,裡面滿滿的都是照片,有拍風景的,也有很多是米諾自己的自拍,如此說來,也並不像李悅說的那樣,米諾不喜歡拍照。
房間在最邊緣,母親對她的瞭解不夠。
反觀米娜已經去世多年,可家裡到處都能看到米娜的痕跡,鞋櫃裡都還留著米娜的鞋子,牆上掛著米娜的照片,走廊裡還掛著米娜獲獎的獎狀,全部都是用相框裱起來的,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說明有人每天都在打理這些東西。電視櫃上面的其他的地方,滿滿的都是米娜的獎盃,同樣也是一塵不染。
有些不太正常。
陸長風說不上是哪裡的不對勁兒,就給他一中感覺,好像米娜還沒有死一樣的詭異感。
米諾書架的擺放也是非常的有意思,攝影相關的東西被擺放在最中間最顯眼隨手的位置,每一本書都有很多圈畫的筆記,還有很多光碟,從封面上看就知道是和攝影有關的。而米諾獲得的獎盃都被她放在了書架最角落的地方,上面落滿了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至於她的獎狀,也全部都是對摺夾在了一堆書裡。
如此就能看得出來,米諾本人對攝影的喜愛是遠遠地高於她對芭蕾的喜愛的,甚至可以說,她並不是很喜歡芭蕾。
普通人得了獎的反應,應該是裱起來,畢竟是個人的榮譽,但米諾表現的毫不在意,甚至都不想看到,說明她對芭蕾其實是很排斥的。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
陸長風帶著心中的疑惑,繼續看著米諾的書架。
有一本書里加了一張照片,露出了一個小角,陸長風捏住拉了出來,看到是米娜的照片,不過這應該是米娜早起的照片了,照片裡的米娜稚氣未退,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
米娜的照片上被打了一個大大叉,上面寫著hate。
討厭。
米諾不喜歡米娜。
陸長風心中大概有了個猜測。
他將照片放了回去,問李悅:“米諾為什麼會學芭蕾呢?”
李悅反問他:“不跳芭蕾做什麼?”
陸長風被李悅理直氣壯的態度問懵了。
難道在她的眼裡,除了芭蕾,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做了嗎?
陸長風十分的無語,“米諾學習芭蕾,不是自己的選擇嗎?”
李悅說:“小孩子有什麼選擇,自然是大人給報的舞蹈班啊。她姐姐也是從小學習芭蕾啊。”
陸長風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女兒學習芭蕾,小女兒就一定要學習芭蕾嗎?這是什麼鬼道理?
但他不想和李悅爭論這個,不論對錯,現在已經無法補救了。
他問:“那米諾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她不喜歡芭蕾,想要學攝影之類的話。”
李悅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有的吧,小孩子懂什麼,大人都是為了她好,學習攝影有什麼好的,又辛苦,芭蕾多好啊,像一隻天鵝一樣,美美的。”
陸長風:“······”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芭蕾的。
強行的將自己的想打施加在孩子的身上,是現在的父母的通病。
許多孩子在學校上課,回家以後不僅要去補習班,週六週日還要去興趣班呢,從早到晚,每天都在上課,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家長的錢花了不說,孩子也拖垮了。
孩子在父母眼裡,就應該是聽話的,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不會去在意孩子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們報的興趣班,反正都得去學。
現在孩子,一部分壓力是來自於學校,更大的壓力是來源於父母。
所以每年因為壓力過大離家出走的,自殺的學生不盡其數。
可即使是這樣,依舊沒有家長醒悟,沒有家長反思。
就像李悅這樣的媽媽,連自己女兒喜歡攝影都不能肯定,眼裡只有芭蕾,只有把芭蕾跳的好的米娜,而忽略了沒有那麼好的米諾。
搜查完了之後,陸長風帶著人回市局。
他們之所以要把米諾的鞋子帶回警局取樣,是因為他們想要證明米諾放完確實是去過人工湖,前提是米諾的鞋子沒有洗。
當陸長風提著一堆鞋子到鑑證科的時候,鑑證科的同事都無語了。
好在米諾沒有腳臭,不然鑑證科的同事就該暴走了。
至今他們都還忘不了當年酸菜罈子醃碎屍的案子,當時可是苦了他們鑑證和法醫。
離開鑑證科,陸長風回到重案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