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渠松鶴)一直在放空自己,直到渠媽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餓了。”
徐父(渠松鶴)把眼底的淚水收回去:“生老病死,世間常態。生活還要繼續,我們還要擁抱明天,都振作起來。”
老瞿如夢初醒:“徐老弟說得對,家裡還有老人,大家都是黑壓,老人怎麼撐過來?康兒的喪事我找人去安排,其他人振作起來,別讓醫院的老人熬不過去。”
眾人壓下苦楚,準備最難吃的一頓飯。
吃完飯,徐父(渠松鶴)、渠媽媽、老瞿夫婦在陽臺遙望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徐父(渠松鶴)注視又睡著了的渠媽媽,起身對老瞿說:“兄弟,我們去醫院陪陪爸吧。”
老瞿難過地點頭。
下到一樓,推門出去。在即將出去醫院的時候,徐父(渠松鶴)又抬頭看了看渠媽媽。
秀老太太朝他招手:“你們去吧,我來陪著她。”
徐父(渠松鶴)感激地點點頭,和老瞿出去了。
渠簞牽著常夏,目送徐父(渠松鶴)和老瞿出去後,轉身看我。我也回看她。
視線交匯,百轉千回。旁邊的常夏瞧見,挪開視線,不打擾我們。
渠簞話音沉重:“小直,一年多以後,你也會這樣嗎?”
我:“應該是。”
渠簞眼淚就出來了,腦瓜埋在常夏肩窩,常夏輕輕安撫她。
渠爺爺一躺不起,在老瞿和徐父(渠松鶴)有序的安排下,渠康喪事順利辦完。
我們這邊還沒從變故中走出,那邊渠康去世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網際網路。大家都在慨嘆一個天才畫家的溘然長逝,渠康的粉絲們更是和我們這些家人一樣,傷心欲絕。
在大夥的盼望下,渠爺爺終於醒了。他的狀態很不好,醫生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渠爺爺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出院,但他強撐起精神,堅持出院回渠家。渠董和老瞿把渠爺爺扶進客廳時,好些穿著職業裝的人們從座位站起,迎接渠爺爺。
渠爺爺在客廳主位坐下,指著那些職業裝人們,向我們介紹:“這是我的律師團隊。”
這操作讓我想起了尚老,看來渠爺爺對自己的身體心中有數了。在律師和親人的見證下,渠爺爺親自做了身後的安排。
渠家所有產業,悉數由渠董繼承,渠董繼續擔任家主。渠董悲傷的眼底,有一抹竊喜。老瞿和徐父(渠松鶴)沒有異議。
渠康去世,名下無子,渠爺爺想讓渠簞做渠家繼承人。渠簞沒有任何思考,直接拒絕。
渠簞:“爺爺,我已經登報和渠家斷絕關係,這個繼承人我做不了。”渠董的竊喜被惱怒代替,但他又不好作。
完全不轉彎的拒絕,讓本就身體不好的渠爺爺一陣劇烈的咳嗽。渠董過去輕拍渠爺爺背部,控制住脾氣:“小簞,怎麼跟你爺爺說話的?”
老瞿也難得批評渠簞:“小簞,爺爺身體不好,如果你不同意他的決定,也溫和一點拒絕他。”
渠簞深呼吸:“對不起爺爺,我不做渠家繼承人。”
渠爺爺咳嗽緩緩停住:“小簞,我知道你不喜歡爺爺,可是家族利益為重,現在爺爺的孫輩裡,只有你一個孩子,你不做繼承人誰來做?”
渠簞:“我是女的,不合適。”
徐父(渠松鶴)、老瞿和渠董都皺起了眉頭——這娃……
渠爺爺笑了笑:“女孩也是渠家的孩子,可以做繼承人。”
渠簞瞄了瞄渠爺爺佝僂的身體、滿臉的皺紋和滿頭的白:“爺爺,我不是想忤逆您,我是真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