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繼續上一階梯。
還剩一節階梯。
田衣草暴吼:“阿嬌阿媚,都瞎了嗎,還不去阻止他?”
阿嬌應聲,信手拿起一個檯球,使出大力,往我頭上砸過來。
順風耳對聲音很敏感。
檯球擦著空氣,“呼呼”地,飛向我逼近。
我感受到周圍大氣壓的變化,在球即將把我砸出一個洞的前一刻,我抓住了那顆球。
我抓住了,大力投擲過來的球。
而且是,徒手抓住。
球在我手上的時候,我還能感受到那股令它無法靜止的力量。
五,四,三,二,一。
球在我手掌裡,停住了。
阿媚驚呼:“阿嬌姐姐是我們這裡的大力神,你竟然能徒手接住她扔出去的球?”
龔工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
腦子很亂,不想搭理臺下的所有人。
繼續上一臺階。
摸到了那張大椅子的扶手。
田衣草的女手下想湧上來抓我,被田衣草揮手叫停。
我迷迷糊糊、朦朦朧朧、左搖右晃地,坐上了那把大椅子。
大椅子很豪華,摸到兩邊扶手時,還分別彈出來一個翅膀。
坐上去,就像坐在主駕駛座,然後兩邊翅膀像往上開的車門。
仿若給左右手插上了一對翅膀。
阿嬌眼睛緩緩蓄滿淚水:“二小姐,那是君上嗎?”
田衣草態度猶豫:“不可能,君上明明是女人,怎麼會?”
龔工三步並作兩步,衝上臺階。
但他沒有上到大椅子所在的平層,只站在最高一級臺階:“徐植,你過來。”
我撐著腦袋:“為什麼?”
龔工語氣中帶著不可置疑的命令口吻:“徐植,你再不過來,就有人會死。”
我怔了怔,還是向他靠近了。
龔工幾個手指探上我的脈門。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他的腦門一點一點沁出汗珠。
這地下殿陰涼,不理解他怎麼會出汗。
約莫過去半小時,龔工收回手,直視我:“你不是該死了嗎?”
我心下一驚:“你說什麼啊!”
龔工重重地呼吸:“二小姐,徐植這人有古怪,你不可以輕易放他走。”
丁董馬上說話:“二小姐,你說過……”
田衣草手勢打斷丁董的話,問龔工:“有什麼古怪?”
龔工:“我給他卜算,他作為這個身體的主人,理應在前一段時間就去世,不明白為什麼還能活著。”
田衣草上前一步:“那他是君上嗎?”
龔工:“他的身體是男人無疑。”
田衣草洩了口氣:“罷了,收拾殘局,到晚上再議。”
丁美涵:“晚上?那現在是白天?”
田衣草:“是啊,白天。”
瞿婧露嘆:“在地下的日子,已經分不出晝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