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董勉強吃了幾口飯,就讓我一起進書房。
其他人目光追隨,各有憂心,也各有打算。
書房裡,只有我和高董。
高董眉頭緊鎖,端起酒杯,又放下酒杯,不停重複動作,但滴酒未喝。
“阿植,你覺得到時我宣佈繼承人是茗毅還是阿綴比較好?”高董終於說話,但是沒看我,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說,什麼都沒看。
“高董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問。
“阿綴是B市最優秀的年輕後輩之一,多年來一直被牟翁帶在身邊教育。選他,能過的機率很大。”
“如果高董是這麼想也願意這麼做,就不會食不下咽,想醉不敢醉了。”
“是啊,你知道,我也有自私的一面。我很清楚阿綴遠勝於茗毅,但是茗毅是我兒子,我……你能理解嗎?”
“能理解。作為家主,您認為選合適的繼承人才是對家族最好的。但是,作為父親,您更想選茗毅,可是選茗毅又怕他過不了三天後的那一關。”
“是啊,在理智上,阿綴更合適,在情感上,我更想選自己的兒子。”高董嘆氣。
“我有個疑問。”
“你問。”
“牟綴是入贅的嗎?”
“是。”
“您之前說的牟翁,他同意了?”
“他只能同意。牟家出現經濟危機,我出手救了他們,所以作為回報,牟綴入贅我們家。”
“您確定牟綴對高家絕無二心嗎?”
“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自願入贅,並且一心為高家考慮,您不怕被竊家嗎?”
高董顯然沒有想過這一層,表情有點呆滯。
兩天後,牟家、高家,還有袁幔孃家人一起吃飯,順便商量明天的對策。
這一天,我見到了陽暉和牟伶。
聊天中現,兩人也有參加牟綴的婚禮,而我當時沒看到他們,估計心思都在躲避說媒了。
牟伶見到我還是有點緊張,陽暉就對我充滿戒備。
昔日溫和的眼神變得警惕,心裡有苦說不出。
有想過就此作罷,但還是不死心和陽暉攀談起來,因為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像學姐那樣忘了秋直。
看到我全場只和自己聊天,沒去騷擾牟伶,陽暉的警戒心降低。
“您問我認不認識秋直?”陽暉。
“是的,秋直是我朋友,她說以前和你是鄰居,你還有印象嗎?”我緊張著,期待著。
陽暉陷入思考,隨後搖頭:“沒有,我對這個名字完全沒印象。”
“是嗎?”我強顏歡笑,“那就不打擾了,你女朋友一直在看你,你過去找她吧。”
“徐總喜歡她?”陽暉問。
“嗯?誰?”我問。
“您喜歡那個叫秋直的女生?”(為什麼都懷疑我喜歡秋直?我就是秋直,不是自戀的水仙花。)
“沒有,就是朋友。”
陽暉帶著和學姐一樣不相信的表情走開。
心裡苦悶,就自己坐到了一邊。
“徐總。”一道似曾相識的女聲響起。
我轉頭,看到了袁幔的外甥女袁旈,還有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