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媽媽捧起徐父的臉,仔細端量:“你的眼神,很熟悉。”
我拿出手機:“阿姨,您看手機裡的照片,還有您面前的人。”
渠媽媽對比良久:“原來,你是崇嶺啊。”
徐父坐直身子,微微一嘆:“好久不見了。”
渠媽媽:“我記得你,那時我們一家都過得不好,你接濟了我們。”
瞿蘭也瞧見了我手機裡那張徐父年輕的照片,驚呼:“您是徐崇嶺叔叔?”
徐父慈愛地望著瞿蘭:“以前你面黃肌瘦、體弱多病,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
瞿蘭一副追憶過往的模樣:“能遇見您真是我們一家的福氣。”
徐父:“松鶴現在怎麼樣了?”
瞿蘭:“叔叔,松鶴是誰?”
朱滎萱:“爺爺和阿康說起過,阿康的生父,叫渠松鶴。”
渠媽媽痛苦地抱著腦袋:“頭好痛。”
徐父慌忙過去抱住渠媽媽,把她的頭攬在懷裡:“雲鳳,你怎麼樣?”(原來渠媽媽叫雲鳳,剛知道。)
我坐過去渠媽媽的另一邊:“爸,幫阿姨揉揉太陽穴,看會不會好些。”
徐父立即幫渠媽媽揉起了太陽穴。
好像挺有效果,渠媽媽安心躺在徐父懷裡,呼吸逐漸均勻。
我輕聲:“爸,阿姨好像睡著了,我們先扶她回房吧。”
徐父點頭:“阿蘭,請幫忙帶路。”
瞿蘭從震驚中回神:“好。”
我和徐父把渠媽媽扶到床上,徐父貼心幫渠媽媽蓋上被子,還理了理她鬢角的頭。
我有些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感覺。
出了房間,現身後的瞿蘭、客廳的常盛、徐杏和朱滎萱,都和我一樣懵懵的。
徐父最後走出房間:“阿蘭,你媽媽狀況不好,萬一真的暈倒,像剛剛那樣你一個人根本扶不起她。”
瞿蘭:“我也覺得頭疼,但目前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徐父:“我看你這裡還有一個房間,不介意的話,我就搬過來住。雖然我也六七十/七八十的光景了,但我力氣還是比你大的,可以一起或者是輪流照應你母親。”
瞿蘭:“叔叔,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您?”
徐父:“松鶴是我的好兄弟,你們是他的家人,我理應幫忙照顧。”
瞿蘭:“難得叔叔還能記起我爸,連我和我媽我弟他們都沒有我爸的記憶了。”
徐父雙手分別抱住瞿蘭的兩邊肩膀:“阿蘭,你爸爸很愛你,你們一起能記起他的。”
瞿蘭眼泛熱淚:“叔叔您說得讓我忽然很想哭。”
徐父擦拭她眼角的淚珠:“想哭就哭,我是你爸爸的兄弟,也就是你的家人。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當你的爸爸,直到你記起你的爸爸。”
瞿蘭終於忍不住撲在徐父肩上,大哭起來:“為什麼我們都記不得爸爸了呢?”
徐父輕撫瞿蘭腦袋:“也許他只是深埋你們的記憶底部,要等你們潛下去,記憶才會被激起。”
瞿蘭對徐父倍感親切,同意徐父留在套間一起住。
當晚,徐父就收拾行李搬去套間了。
徐母剛好來找樂兒沅沅,看到馬不停蹄、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徐父,又嘟起了嘴。
朱滎萱沒了徐父在身旁,又有點抑鬱了。
徐杏把我的耳朵扯過去:“植哥,伯父真厲害,能讓那麼多女人喜歡。”
我忍不住附和:“以前只覺得是個專注事業的直男,沒想到這麼暖男啊。”
徐杏:“伯父這暖男的特質要是早點揮,可能你媽媽也不會找別人了。”
我吹一口氣:“長輩的愛情,我們很難完全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