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子、徐奶奶、徐三叔、我和徐柏,從來沒見過這種樣子的徐父,都不敢打什麼言行的照面。
印象中,徐父一直嚴肅沉穩、不苟言笑、情緒深藏、隱山藏水。
但今天,他怒目切齒、衝冠眥裂、狂風怒號。
在幾十個碗碟無辜被摔碎後,徐父衝進房間,隔著門都能聽到的怒吼。
徐柏一個大塊頭,都被嚇成了鵪鶉,只敢找別的途徑瞭解情況,不敢去徐父面前詢問更多的東西。
2月下旬,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主動去徐父書房。
徐父現是我,控制情緒:“傷怎麼樣了?”
我:“好得差不多了。”
徐父低眉:“那就好。”
我:“爸,生了什麼?”
徐父:“故事很長。”
我:“我願意聽。”
徐父:“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這……唉……
幸好徐植沒回來,不然怕是要動胎氣。
徐父坐在地上,頭挨著床腿,彷彿蒼老了許多歲:“我都忍氣吞聲那麼多年了,結果他們還是要把我們攪得家無寧日。”
剛出書房,就碰到淚流滿面的徐老爺子和徐奶奶。
我側身讓他們進去,徐老爺子坐在床邊:“崇嶺,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徐奶奶坐到徐老爺子旁邊,輕聲啜泣:“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那個混賬帶回徐家,徐家就不會搞成今天這樣了。”
蒼老的一家三口,共同哭訴破碎的家。
我萬分感慨,同時一籌莫展——我該怎麼對徐植說起這麼癲狂的一切?
回了自己的別墅,錢池正在看育兒手冊,申梓澹、尚武、豐臨天也各幹各的活。
豐臨天捧住我的臉,細細端詳:“小直,你受傷了?”
幾個男人停下手上的活,等我回答。
我:“身上有傷,心裡也有傷。”
錢池:“我們都知道了。”
我:“怎麼知道的?”
徐柏推門進來:“我比你早一點知道。”
我自言自語:“徐植怎麼辦?”
四個局外男人沉默,徐柏癱坐在地上,神情痛苦。
怎麼說呢,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多年前,徐老爺子先後有了三個兒子。
老爺子是個專情自律的人,徐父和徐三叔作為親兒子,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徐大伯是養兒,性格火爆、沾花惹草,徐老爺子和徐奶奶都管教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