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也得吃。”
祁希予俯身過去給她繫好安全帶,“再說吧。”
除夕那天下午。
京南湖畔的某棟清冷的別墅前院,駛進一輛低調的路虎。
章婉聽見動靜,趕緊開啟門,沒來得及披上外套就走出門口張望。
伏黎一個人站在階梯下。
章婉瞬間有些失落,但很快收起了情緒。
“快進屋來,外面冷。”章婉朝她喊。
伏黎偏頭往車庫的方向看,“等一下他。”
話音剛落,祁希予拎著滿滿兩手的禮盒,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伏黎等到他一起,兩人並肩進了屋。
章婉格外熱情,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的,同時還要顧及廚房的菜。
伏黎讓她歇著,她去廚房看看。
諾達的客廳就剩祁希予和章婉兩個人。
章婉不知道說什麼,他能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來,她都已經很高興了。
“章姨。”祁希予畢恭畢敬地叫了聲,“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章婉笑著道:“你說。”
“歲歲沒有多的親人,她舅舅那一家是什麼人我很清楚,我打算年後向她求婚,婚禮這些事,不知道你們那邊有什麼特別的習俗或者說是規矩。”
兩人談論了大概十分鐘,伏黎從廚房出來,他們就噤聲了。
伏黎的視線在倆人身上掃來掃去。
最後停在祁希予臉上:“你是不是向章姨告我的狀了。”
“沒有,阿予誇你呢。”章婉擺擺手。
祁希予看過來,冷不丁道:“嗯,說你內衣亂扔,還要我給你手洗。”
“……”
伏黎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吐出個字,“行。”
有本事別把她內`衣弄髒。
章婉看著小兩口沒羞沒臊地拌嘴。
胸口跟化了蜜似的,甜在了心坎上。
就好像。
過去的事真的就那麼簡單地過去了。
吃完飯,祁希予陪著伏黎洗碗收拾廚房。
彷彿回到了八年前,大年初幾的那幾天。
“要不我們今晚不回去了?”伏黎提議,“這麼大一別墅,章姨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
祁希予點了點下巴,“也行。”
收拾完廚房和飯廳,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三個人坐在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
章婉看到十一點打了哈欠。
“你們繼續看,我得睡了。”她站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兩個紅包,“守歲的,提前給了。”
怕他們不接受。
“沒多少錢,塗個喜慶。”章婉說。
“謝謝章姨。”
伏黎把兩個都收下了,“他的也是我的。”
章婉回臥室後,兩人沒有再看電視。
晚會太無聊,要不是陪長輩,很少有年輕人能坐住。
“你困嗎?”伏黎見他半耷著眼皮:“章姨提前把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困了直接上去睡。”
“不困。”祁希予把她摟過去,下巴擱在她肩頭,聲音因為睏倦而變得懶散綿長:“得守歲,守我們的歲歲。”
“……”
伏黎:“守歲又不是這個意思。”
祁希予瞧了眼電視機上的掛鐘,“十一點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