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的臉上閃過愉悅笑意,在這剎那她似乎剝離了靜齋的外殼,顯露了裡面的真我,而後這等笑意隱匿,梵清惠的目光冷然,手中長劍泠泠,似有音樂聲響,飄搖之中,向著徐浪再度攻來。
這一套劍法相對於慈航靜齋的劍路相錯許多,只是劍路揮灑之時,聲音悅耳動聽,多了幾分迷幻之意。
徐浪順手拆解劍路,瞧著梵清惠的劍光在東,泠泠之聲在西邊傳來,劍光倏忽往上,卻又有一股劍氣從下而來,或前或後,或曲或折,徐浪應用無情碧劍,將這所有劍路全都拆解,卻隱隱把握到在梵清惠心中另外一面。
壞掉的一面。
像是研究用仙胎使用不死印法的方式。
像是現在的劍路真意,和祝玉妍的天魔秘多有相似。
這一位靜齋之主隨著武功的顯露,個人的心性也逐漸的遮蓋不住。
在這劍光對撞之中,兩個人少了生死拼殺,倒似乎在用劍路彼此交流。
“唰。”
梵清惠手中劍路驟然陰損,連環而至,徐浪手中長劍拆解,身形翩然後退,道:“魔心連環你也會……你該不會和邊不負有一腿吧。”
魔心連環是邊不負的絕學。
“呸!”
梵清惠呸了一聲,手中長劍陰氣大作,諸多歹毒狠辣的招式全然用來,劍氣更是變得陰損至極,沾染一點都有爛膚腐骨的效應。
如此的一套劍路再度施展完之後,梵清惠身影倒轉,飄至一處,光潔的頭上開始出現青絲,肉眼可見的往外增長。
“齋主不打了?”
徐浪看著梵清惠問道。
“你對我沒有殺氣。”
梵清惠說道:“可是妃暄對你說了什麼?”
徐浪不答,看著梵清惠,說道:“齋主可是認輸了?那這巴蜀之地,天下命運是否能有些改變?”
梵清惠長髮及腰,眸光微合,說道:“是了,妃暄是個死心眼,她到你身邊的時候,應該是將無上智經也交給你了。”梵清惠將手中的長劍扔在一邊,雙手熟練的編織自己的頭髮,問道:“我這個靜齋之主讓你驚豔嗎?”
“適才同我辯論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個腦癱。”
徐浪看著梵清惠,說道:“但是剛才我改變了想法,我覺得,你就是個壞人。”
梵清惠在這黑暗之中幽幽一笑,說道:“是啊,我是個壞人,當一向關心我的碧秀心死去的時候,我居然笑的很開懷,那時候我就認清楚了我自己,我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壞人,所以我要學一些做壞事的本事,這樣才能更好的擺弄別人,看著天下局勢在我引導之下發生改變,瞧著那些蠢貨為我付出性命,我都會很快意。”
梵清惠眼珠如漆,幽幽寂寂,看著徐浪,輕聲說道:“我喜歡擺弄人,也一直在找一個能擺弄我的人,你也是看過無上智經的人,若是你現在有膽子同我合歡,那麼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
梵清惠的言語充滿誘惑。
未至魔極境界的道心種魔大法同仙胎的人合體,一個會丟掉性命,另一個會難以到達天道之境。
徐浪也不清楚梵清惠的言語有幾分真,幾分假,或者在兩人長劍交擊之後的一切,都是梵清惠自導自演,彰顯自己別樣魅力,好讓人無從抗拒,從而在這時候不顧性命的同她合體,從而遂了她殺掉自己的心意。
總之,徐浪沒有硬抗這份魅力。
第二百六十四章 當堡主做要緊的是忍耐!
房間裡面一片幽暗。
解暉憂心的站在門前,側耳聽著房中,裡面卻沒有一絲的動靜,這讓解暉不由生出不詳的預感,梵清惠該不會在裡面遭遇不測了吧。
解文龍則跟在父親的身邊,瞧著自己的親爹在梵清惠來了之後,從一個粗狂的硬漢忽然間變成了一個舔狗,讓他現在還不太能接受。
師妃暄同樣也在門外,忽然間仙胎有所感應,她的臉面迅速緋紅,只不過妃暄也沒有挪步,一直都在門外等著,直至天色將亮,徐浪開啟房門走了出來。
“師傅,怎麼樣?”
獨孤鳳看向徐浪問道。
“梵齋主雖有玲瓏心竅,但是一個口齒拙笨的人。”
徐浪看向獨孤鳳,說道:“我將她說服了。”說話時候,徐浪將無情碧劍遞到了獨孤鳳的手中。
說服了?
解暉聞言,微鬆口氣,看樣子雙方交戰,並沒有拼出生死,那麼現在的梵清惠也就還在……解暉的目光向著裡面看去,瞧見了梵清惠齊腰髮絲微顯混亂,樸素尼服微顯鬆散,特別是梵清惠的那一雙眼眸,靈動又有活力,眉梢間更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同往日的悲憫截然不同。
“天子賜教,心服口服。”
梵清惠走出門來,到了徐浪的身邊端莊說道:“過往是清惠淺薄了,一心只看到了朝局,看到了皇帝和門閥,自以為看清楚了天下大勢,卻忽略了最下面的百姓,饑荒,戰爭,這是百姓們的苦難,但是剝削和壓迫何嘗不是?望周天子今後仍能一心為百姓,始終保持這等心胸。”
徐浪點頭,看向梵清惠,說道:“共同督促,共同進步。”
梵清惠微微點頭,看向解暉,說道:“解堡主,因我之故,致使堡主同義兄決裂,讓堡主陷入不義,實在是清惠的錯,民族融合是天下大勢,但是漢民不能沒有骨氣,如果沒有一個主體民族撐著,這民族融合從何說起,不過是被人蹂躪壓迫罷了。”
解暉木然點頭,他對梵清惠說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對梵清惠脖頸上,那類似吻痕的一點十分在意,就這麼一點,簡直就烙印在他的心上,讓他整個人都裂開了。
這昨天晚上你們是怎麼談的?
完了,完了……
獨尊堡心碎男孩想要找個懷抱哭一場。
苦苦眷念多年的女神不乾淨了,還是在他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