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何人?!安敢在此放肆?!”
守城的北契將軍兀那圖搭弓射箭,怒道:“小賊來受死!”
陸岺大笑,這距離哪裡能射到?
他仰頭衝著城樓方向大喊道:“樓上賊人聽好了!小爺我姓安,名娘,快快出城與小爺一戰!”
“安娘無名小輩……”
話一出口,感覺不對了!城下大昭鐵騎紛紛大叫,“噯!孃的好大兒,快下來受死!!”
“哎呀呀!”
兀那圖這下反應過來了,氣得又是連連搭箭,射向陸岺!陸岺一拉韁繩,直接趴在馬上,一邊揮動馬鞭策馬前行,一邊又抽出弓箭。待到城下時,猛一翻身,人直接倒掛在馬上,舉起弓箭,對準城上大旗直接就是一箭射了出去!
箭頭上的黃紙迎風自燃,如一顆流星般,劃過天際,直接射中北契大旗!
“放箭!保護小侯爺!”
兩百大昭騎兵並未去驚歎陸岺的騎射,反是按照陸岺之前吩咐的,紛紛挽弓搭箭,朝城樓放箭!
陸岺翻身趴上馬,策動著戰馬,迅速退出箭矢交集之地。其動作之迅敏,讓城上的兀那圖都看傻了!
這玩意是從哪冒出來的?!大昭竟有這般精於騎射之人?且敢於在諸多箭矢下單槍匹馬地衝過來,這魄力,這膽量!讓兀那圖也不由生起了幾絲敬佩!
回到己方陣地,陸岺坐直身子,命令道:“所有將士聽令!”
他手舉向城頭,“北契尚有八面大旗,我們今日的任務就是將他們的旗都給點了!”
“是!”
明明兩百人卻喊出了兩萬人的氣勢!兀那圖見大旗被燒,那個怒!再聽到陸岺這話,當下氣得哇哇大叫,“賊子小兒,休要張狂!來人,給我放箭,決不許一個活人走到城下!”
漫天的箭雨落起,陸岺望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他命令所有將士後退,拿起喇叭,十人一組,開始齊聲大罵。
“北契帝弒兄殺父,睡母婢,養男寵!”
“好個不要臉的蠻子天子!”
“哈哈,蠻子天子不能人道!當不成男人,自然只能找男寵,當陰陽人了!”
各種髒水,難聽話,有的沒有的,都被罵了出來。這下好了,將北契人氣得都快吐血了!可他們卻不敢開城門!夜色太暗,看不清周圍的狀況,鬼知後面還有沒有伏兵,萬一衝出去了,直接被包圍,那豈不是很慘?再者這明顯是激將法啊!
箭矢射了一輪又一輪,他們根本不敢停!大旗被燒掉,那可是奇恥大辱!很影響士氣的!剛剛他們就停了一會兒,結果又一面旗被那小子燒了。再這樣搞下去,弄不好所有旗真會被燒光了!
“不能這樣耗下去了!”
兀那圖冷聲道:“箭矢也經不起這般耗費!現在開城門,先派兩百騎兵出去探探虛實!”
“是!”
陸岺一直盯著城門處,雖夜色昏暗,但架不住他眼神好。見到有異動,他忙道:“繼續喊,喊大聲點!其他人,將油罐放投石車上……”
他指著前方,“那兒箭矢最多,就往那投!”
“啪啪啪!”
裝了火油的陶罐落地的聲音讓剛剛出城的北契騎兵嚇了一跳。他們停在那兒,等了一會兒,見對面沒動靜了,又慢慢靠前。
火把將前方照亮,見到對方那點人後,所有人都惱火了!
“兀那大昭蠻子,受死!”
“哈哈!”
陸岺一拉韁繩,大笑道:“北契蠻人,小爺不跟你們玩了!來,放火箭,放完就走,不要戀戰!哦,鐵皮桶子裡的東西也點了,扔出去!”
北契騎兵衝了過來,但很快他們面前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剛剛射出的箭矢成了大火的養料,在火油的助力下,一下子就蔓延了開來,在城門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圈!
而此時,又有“噼噼啪啪”的聲音響起!一個個鐵通滾著向前,發出的巨響讓馬匹咴咴叫了起來,竟開始四處亂逃了!
馬的聽力極好,陌生的巨響讓北契戰馬慌亂了起來,當下便是四下飛奔,只想逃脫這可怕的地方!
陸岺大笑著,一邊策馬跑,一邊挽弓,見到有跑出火圈的,便直接放一箭!
他也不貪功,見差不多了,便立刻率領著兩百鐵騎跑了!路上遇上北契巡邏的,便直接扔震天雷與火油罐!
哪怕是在最簡陋的熱武器面前,這些拿著刀槍的北契兵根本經不起陸岺這樣折騰。更別提他手裡還有左玉給的橫刀,碰見人上來了,直接一刀一個,看得大昭這邊計程車兵那叫一個眼熱!
神器啊!這到底是用什麼打造的?!北契人的武器在這把刀面前簡直跟豆腐似的,連著抵擋兩三下,竟是直接斷了!
快到邊境了,劉祁負責接應的大軍傾巢而出,追趕而來的北契兵不敵,沒打兩下便立刻退了去!
陸岺望著北契兵跑走,不由哈哈大笑。待笑過後,便讓兩百騎兵下馬,讓人將馬牽回去,拱手道:“外公,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劉祁揮揮手,道:“都準備好了。”
陸岺點頭,望向車上的東西,沉默片刻後,道:“換裝!”
“是!”
兩百騎兵換上北契人的衣服,又拿上鐵鍬鏟子乾糧這些,重新返回北契。
陸岺望著天邊,那邊已有了一絲白。他想著左玉給自己講的那些故事,嘴角慢慢勾出了一絲笑。
以最小代價做打最大的殺傷,這就是兵法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