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人真的跟你母親有關,那你母親的身份想來也不會簡單。”
“陛下,我想去一趟鎮北侯府。”沈鬱撐著身子坐起來,他總要知道,當初那場刺殺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件事,兩人第二天猝不及防出現在了鎮北侯府。
“侯爺,大公子來府上了。”
鎮北侯正在與心腹議事,他幾次給玉璋宮遞帖子都沒得到回覆,這讓他有些擔心,鎮北侯府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若是沈鬱肯站在他們這一方,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你確定是大公子?”鎮北侯“噌”地站起來。
下人不明白鎮北侯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還是點頭道:“是大公子。”
大公子好歹在府裡待了十幾年,不過離開了幾個月,他還不至於會將人認錯。
“除了大公子,還有沒有其他人?”鎮北侯邊往外走,邊問。
“還有上次來府裡的那位公子。”
鎮北侯突然停下腳步,撫著胸口喘了口氣,等心情平復後才繼續往前走。
“臣參見陛下,貴君。”鎮北侯將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恭敬行禮。
見到人,鎮北侯心中的巨石落地,這段等不到回信的時間裡,他心情一直很忐忑,沈鬱離府前鬧了不愉快,他也知道自己太忽視這個嫡子,有意想彌補,想修復關係,但沈鬱對他給出的訊號一直視而不見。
他本來就是想借沈鬱的生辰日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眼見時間過去,玉璋宮那邊也沒給個準信,鎮北侯都要懷疑沈鬱是不是真的不想管鎮北侯府的事了,沈鬱帶著商君凜來到了侯府。
“侯爺不必多禮。”商君凜淡聲道。
他們這次來鎮北侯府,沒用帝王儀仗,像上次一樣,鎮北侯只看一眼兩人的穿著,就知道兩人是何意圖,沒在下人面前暴露兩人的身份。
“臣從前忽略貴君頗多,本想這次生辰日為貴君做些什麼……”
鎮北侯想同沈鬱拉一拉關係,被沈鬱打斷。
“從前在侯府不見侯爺有多上心,既如此,以後侯爺也不必為這些小事費心了,我這次來,是有一些事想問問侯爺,關於我母親的。”
沈鬱留意到,在他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鎮北侯臉上表情有瞬間的變化。
“你母親亡故多年,沒什麼好說的,逝去的人就讓她好好安息吧。”鎮北侯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我想知道我母親的身份,身為母親唯一的孩子,我想,我應該有資格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身份吧?”沈鬱故意加重了“真實”兩個字的讀音。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也不知道,”鎮北侯嘆了口氣,“你母親自己都沒跟我說過。”
沈鬱狐疑:“堂堂鎮北侯,怎麼可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我沒騙你,我只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更具體的就不知道了。”鎮北侯抹了把臉。
“那她是真的死了嗎?怎麼死的?”
“生病,你出生後,她突然得了一場大病,我請遍京城名醫,連太醫院也沒漏下,依然沒能將人救回來。”
這和沈鬱知道的資訊能對上,一時間,沈鬱也不知道鎮北侯有沒有說謊。
“那為什麼侯府從來沒人說過關於我母親的事?她好歹是侯府主母。”
“這也是你母親要求的,我知道你身邊有你母親留下的人,你想想,他們是不是也沒怎麼說起過你母親?”
沈鬱回想了一下,發現真的是這樣,彷彿隨著她的逝去,也一併帶走了她留下的痕跡。
沈鬱又去問了幾個伺候的老人,還問了在府裡待的時間比較久的姨娘,得到的資訊寥寥無幾。
這一趟鎮北侯府之行,不僅沒解除沈鬱心中的疑惑,還讓種種疑點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回宮路上,沈鬱試圖回憶起刺殺那天的細節,可無論他怎麼回想,關於那天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不知道刺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鎮北侯府。
還有諸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陛下你說,諸妄布那麼大的局,讓越王對那句話深信不疑,是出於何種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