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命懸一線(下)(1 / 2)

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她還記得自己麼?鍾罄不知道。

扎巴克神情有些奇怪的來到鍾罄身旁,他看著斜靠在窗邊的鐘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鍾罄好像明白他的苦衷,笑笑“扎兄,有什麼事說就可以。”

扎巴克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說道“沙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了聖子才在這裡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現在終於找到聖子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帶她回去,你能明白嗎?”

鍾罄點點頭,雖然鍾罄心底也不希望秀兒回去捲入那場爭鬥,可他還是能明白許恨等人的感受,十五年,並不是一個數字,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十五這兩個字包含了多少辛酸與苦楚。

很多故事一動就是幾年幾年,又有多少人認真去體會這簡單一句話中的含義,十五年,你說完這三個字也許只需要一秒鐘,可你要過完這三個字可能需要一輩子。

歲月最無情。

“星耀一定要帶少主走,少主昨天卻說她只會跟在你身邊,所以你也一定要走,跟我們回羌國。我知道你很難答應,可是,可是如果你不答應,他們就會對廖姑娘下手。”扎巴克說完這句話簡直比殺死他還要難過,這是在威脅鍾罄,卻是不得已的辦法。

鍾罄沒有說話,只是雙眼緊緊地盯著扎巴克,他,不怕死,可馬靈兒呢?他能因為自己讓馬靈兒冒險?可回羌國?那是另一個火坑,落下去的可能是秀兒。

“我想一想”。鍾罄確實需要想一想。

人都會有名字,哪怕阿貓、阿狗也算一個名字,死人臉也有名字,他叫安兒河祿。

他的聲音突然傳來,扎巴克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安兒河祿也來了。

“你不需要想。你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同意。”伴隨著話語出現的是他的死人臉,很有特點的一張臉,你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一張臉。

鍾罄看向他這男人很危險,不是因為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絕對不會過許恨,許恨給自己的壓力是從沒有人給過得,不論忠叔還是花弄潮,都沒有許恨給自己的壓力大。

許恨的武功很高,而且他身上有種氣勢,包括上位者霸氣的一種氣勢。

但安兒河祿給自己的危險卻來自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好象能看透鍾罄的整個人,能看透鍾罄的內心,這種感覺很糟糕,任誰都不願自己在他人面前沒有絲毫遮掩。

兩人都沒有說話,鍾罄在思考,安兒河祿在等鍾罄思考。

馬靈兒出去了一趟,她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鍾罄若有所思的表情,盯著鍾罄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低著頭的扎巴克。

馬靈兒說了一句話,在場的人都看向她,令安兒河祿有些驚奇的一句話“你在用我威脅他。”

安兒河祿笑笑,這並不是高明的手段,被人看出來並不稀奇,真正令他有些驚奇的是,這個小姑娘剛剛進這個院子,就知道自己再說這件事,而且她的語氣很平靜。

“你猜,如果花家以及來的賓客知道許家莊是異域留在中原的高手所組建,他們會怎麼樣?”馬靈兒的話很輕,輕到只有在場幾人才能聽到,就像再說一個秘密。

這也確實是個秘密。關乎無數人生死的秘密。

與扎巴克有些僵硬的表情不同,安兒河祿依然還是笑笑“姑娘會說,你剛才出去,已經把這件事告訴可靠的人,如果我等現在殺了姑娘,這訊息馬上就會傳出去,對嗎?”

馬靈兒心裡有些起伏,他竟然知道,可臉色如常“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那又如何?”

“姑娘誤會了,其實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告訴諸位,我家莊主已經正式宣佈沙公子是我們莊主的義子,也就是許家莊的少莊主。”

這句話很雷人,包括扎巴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腦中的第一念頭竟然是,那我以後怎麼稱呼鍾罄?

馬靈兒剛要說話,安兒河祿搶先道“姑娘可知道,這花家門外有多少凌家死士?有多少人想研究為什麼他中了嘯器卻沒有死。”

“凌長運還不敢在花家動手,只要在這裡,我們就是安全的。”馬靈兒顯然將鍾罄的安危和自己的聯絡在一起。

安兒河祿笑意更濃“一刻鐘前,有人來告訴我,殺死少主那兩個師傅的人,是一個叫詭劍的殺手,不知姑娘認不認識?”

馬靈兒只能狠狠的盯著這張想把它放進棺材的臉,威脅,很顯然,互相不鬆口的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雖然馬靈兒不知道為什麼許恨要讓鍾罄做他的義子。

為了把鍾罄和他拴在一起?為了顧慮沙秀兒?還是為了別的原因?

事事就是難料,許家莊少莊主,這個位置有多少少年情願為了它放棄一切,可如今,這位置擺在鍾罄面前,他卻不願意去坐。

“其實,姑娘應該想到,我們來過這裡幾次,為什麼沒有花家的人阻攔。”

馬靈兒一怔,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她不願去想罷了。

江湖上訊息傳遞的度有多快?哪怕燕京的事,只要它足夠震撼,一天之內就可傳到幽州。

所以,花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知道許家莊的少莊主被鍾罄所殺。

殺子之仇,花家沒有作出任何舉措,很顯然,花家默許了許家的做法。

“你們中原現在的局勢很複雜,而花家的處境恰恰很微妙,所以它不會為了一個人而得罪我們許家莊的,在花家動手也許會讓花家很難堪,可相比在這個關頭與許家莊結怨,花家很明顯選擇前者。”

“姑娘覺得,一個殺死許家莊少莊主的人,可以活到現在,一直安穩的活著,你認為江湖中人會相信這是正常的?”鍾罄早已與許家莊脫不了關係,不論生與死。

鍾罄突然笑了起來“你不需要說這麼多的,我為什麼要拒絕?許家莊少莊主。我沒理由拒絕。”

安兒河祿躬身道“參見少主。”只不過他低下的頭的眉頭皺在一起他沒有想到,鍾罄是這種反應。

不僅僅是他,連扎巴克與馬靈兒都沒有想到鍾罄會笑著說出這些話。

鍾罄幼時和很多少年一樣做著仗劍江湖,名揚天下的美夢,也許唯一的區別是,鍾罄知道要出名他要殺很多人,直到他殺第一個人,他才現,殺人原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人和血狼有本質的區別。

慢慢的,一次次的任務,他開始厭倦殺人,他開始痛恨自己的殺手身份,他開始痛恨自己少年時的堅持、苦練。

可一切都沒有辦法改變。他沒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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