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罄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可在對面這個人進到屋內找自己時,鍾罄還是讓沙秀兒出去了。
“你是誰?”
“百曉生。”
“哦。”這個名字鍾罄當然不會沒聽過,可他不明白百曉生為什麼會來找他。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如果詭劍這個名字讓鍾罄對百曉生有些好奇,那這句話就已經讓鍾罄對他萌生殺意,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因為他調查過自己。
少林寺的人也知道他的身份,還是他親口說所,鍾罄可以不在乎,可百曉生不同,一個你從沒有接觸過的人突然說出你的秘密,只能說明,這個人對你研究過,這種感覺很不好。
“呵呵,小兄弟不必如此,這件事在下不會說出去,而且就算說出去,此時也沒什麼大礙。”這句話說得鍾罄不是很明白,但他沒有問。
“我這次來僅僅是因為小兄弟的劍。”
“我的劍?”
“嗯,小兄弟以為習劍為何?”這話頗似得道高人論劍。
“殺人。”不論是作為殺手,還是當年夢想著揚名江湖,鍾罄所想的就是殺人。
百曉生顯然一愣,他沒想到鍾罄回答的這麼直接、膚淺,然後他饒有興致的望著鍾罄點點頭。
也不知這點頭是因為鍾罄答得好還是如何。
“劍,器也;人御之,不論是為何目的,劍都是達成目標的手段,所以它不存在所謂的善惡。”
“像小兄弟說得,劍是用來殺人的,只要能殺人,劍法如何、劍招如何都不是問題,我說得對嗎?”
鍾罄還沒有明白百曉生為什麼說這些,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呵呵,我見過小兄弟的劍,刺,不論角度、度、力量按小兄弟的身體都已盡及至的一刺,小兄弟當年練劍想來就是因為如此才能練到極致。”
“刺只是劍的一點,小兄弟有沒有想過,若是這一點之精配合其他的點,會如何?”
鍾罄不語。
百曉生笑笑“小生言盡於此,若是小兄弟可以想通,劍法雖不能進,可不需要太長時間,小兄弟劍法必上一層。”
說完起身離開
沙非笑傷了唐笑之後,沒有乘勝追擊,他站立在那裡要想贏,你只能盡全力。
沙非笑的目光傳達了這個資訊。
唐笑搖了搖頭,眼底有些黯然,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一時間唐笑有不忍、有掙扎,可當他望了一眼看臺,望了一眼那無數雙眼睛,殺機凝顯,走到這一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長刀落日,這一刀依然是斬,黑色的九蓮刀在那一霎那好似將整個日光吸附刀身,黑色的九蓮刀竟然爆出耀眼的白光,聖潔、純白、溫暖的白,像日光照耀大地。
可他的本質依然是那把黑色的九蓮刀,不論把外表如何,它依然是那把致命的黑刃。
三道刀罡,一刀斬出,白得耀眼、白得奪命,那耀眼的白晃了沙非笑的眼睛,那奪命的白要奪了沙非笑的命。
這一刀,致命。
沙非笑躲不開,他度不足以讓他閃出這三道刀罡的範圍,可他躲了過去。
他在刀及身的瞬間,將身體橫側,兩道刀罡緊貼著他的前胸後背斬落,這一刀斬的驚豔、這一側更躲精彩。
一寸短一寸險,可沙非笑還是衝至唐笑身前,刀來劍往,十幾招,兩人不分伯仲,刀劍相抵,兩人的目光也撞擊在一起。
“別逼我。”唐笑的聲音很低沉,他還是不願殺沙非笑。沙,你為什麼要如此執著。
沙非笑笑笑,卻有苦澀真的那麼重要?
權勢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麟。
不論是誰都會明白,重要,權勢很重要,可沙非笑不明白。
不,其實沙非笑也明白,只不過,在沙非笑眼中比權勢更重要的有很多,例如生命、例如友情,他和唐笑的友情。
他可以為了唐笑死,這才是沙非笑如此執著的的原因,他不相信,也不能面對他與麟的友情竟然如此脆弱。
敦煌夕陽下的兩道幼小身影,曾經相依、相知,而如今,兩道身影之間已經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那鴻溝是兩個年輕人不同的價值觀。
唐笑顯然不耐煩了,他心裡也很煩悶,這擂臺場的氣氛太過壓抑,好像這裡的數萬人將整個比武場的空氣都吸食乾淨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