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鍾罄也是心頭一震,趕忙推開眾人走了過去,這一幕真的太殘忍了,孫文才的屍體趴到了窗戶上,一顆頭顱也已經沒了,窗臺被鮮血染的通紅。
“啊”又是一聲驚叫,這次聲音是從一樓門口處傳來的,鍾罄趕忙推開眾人奔了下去,到了樓下他才現,驚叫的是客棧的掌櫃的,他已癱坐到了門口,手指指向了門外。
鍾罄順著掌櫃手指方向看去,一顆血淋漓的人頭落在當街,那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而旁邊則放著一隻鴿子,也已經死了。
無疑,這顆人頭正是孫文才的,看來應該是被殺後將頭拋下來的,扶起了店掌櫃,鍾罄開啟了客棧的店門,叫上兩個隨從將現場清理了,畢竟一顆頭顱落到當街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大工夫,考官們也已經走了下來,霍清遠手裡還拿著一把斧頭,上面還粘著血。
“這把應該就是兇器吧?”霍清遠道。
鍾罄接過了斧頭,仔細觀察了起來,斧頭很鋒利,看來是應該經常打磨,而斧柄要長上許多,看起來應該是一把砍柴的斧頭。
“考生裡有家裡以砍柴為生的嗎?”鍾罄問道。
佟尚書搖了搖頭,道“我這裡只有他們的基本資訊,家裡做什麼的我還真的不知曉。”
這可就難辦了,若是挨個查那麼多人恐怕也是個功夫,鍾罄不覺皺起了眉。
可是正在這時,一位考生在人群中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
鍾罄看在眼裡道“有什麼話說?”
那考生嚥了口唾沫道“那大人可否保小的安全?”
看來這考生真的應該知道點什麼,佟尚書一甩袖子道“那自然,皇帝腳下當著我們這些文武大員,有什麼你儘管放心的說、”
聽到佟尚書那麼說,那考生也安心了一點,他輕咳兩聲拱手道“學生本名魯植,與魯慶林乃是同村人,據學生所知,他們家就是以砍柴為生的。”說罷,魯植四處張望開來,生怕被魯慶林沖出來暴打。
什麼?魯慶林?鍾罄想起了昨天魯慶林那惡狠狠的眼神。
“那魯慶林在你們村裡為人如何?”鍾罄問道。
魯植想了想道“就是囂張跋扈嗎,而且學識也是一般,不是學生自誇,我舉得自己的學識都要高上他一籌,誰知道他那第四名是怎麼考出來的。”
毫無疑問,現在魯植的嫌疑已經最大了,鍾罄大喊著魯慶林的名字,但這幾百考生當中卻是沒有回應。
“走,去樓上他的客房看看。”佟尚書道。
魯慶林的房間也在走廊的盡頭,剛好在孫文才的房間,佟尚書推開門的時候,魯慶林手裡不知拿著什麼東西,見來了人馬上不知所措的藏了起來。
他的舉動更是加重了眾人的疑心。
“拿出來,身後是什麼?”佟尚書臉一沉,厲聲說道。
見那麼多人圍到自己的房門處,魯慶林緊咬著嘴唇一步步退向桌前,始終沒有伸出手。
“給我拿下。”佟尚書大喝一聲,兩名隨從也就從他身後走了出去,按住魯慶林的兩隻胳膊就爭搶著對方手裡的東西。
“不要,那是我的鞋,真的沒有什麼。”魯慶林大喊道。
鞋子已被佟尚書拿到了手裡,這時候他才現魯慶林到底拿著鞋子做什麼,原來他正在將科考的相關資料用針蘸著墨汁寫在上面,鞋子本來就是黑色的,染上黑色的墨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不過若是低頭看卻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怪不得昨天被孫文才踩了以後這魯慶林會那麼大的火,原來是這個原因。
佟尚書更加惱火了,他一腳踹在門上怒指著魯慶林說道“你這沒用的東西,竟然敢公然作弊,好在今天被現了,否則要你這酒囊飯袋豈不是國家的禍害?”
魯慶林見事情已經敗露,也是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交於刑部吧,我這就派人去刑部告知一聲。”徐太尉冷冷的說道。
“刑部,我只是作弊不必吧?大不了將我驅逐出去以後不再參加科考就是了。”魯慶林眨著眼睛與徐太尉爭辯道。
“我們說的是命案,說的是被你殺害的孫文才。”佟尚書的聲音又加大了幾分。
魯慶林徹底的傻了,半晌才緩緩的說出了一句“孫文才死了?”
而此刻樓梯上又傳來了一陣咚咚的響聲,佟尚書轉頭看去,正是霍清遠帶著店掌櫃走了上來。
“讓店掌櫃自己說吧。”霍清遠一擺手道。
佟尚書點了點頭,將店掌櫃讓到了中間。
“掌櫃的,昨天你是何時關的店門,期間有沒有開啟過?”佟尚書問道。
“稟大人,昨天您幾位上了樓小人就立馬關上了店門,而開門的時候就是鍾大人下去的時候。”店掌櫃答道。
佟尚書冷笑一聲,隨後看向了鍾罄說道“鍾罄接下來就是你的本事了。”
鍾罄明白佟尚書的意思,線索已交於自己手中,接下來解釋的事情就全靠自己了。
他跨前兩步道“還有一點我要補充,剛剛我下去的時候也觀察過了,店門的鎖是特製的,應該不會有人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開啟對嗎?”
這句話自然是說於店掌櫃的,店掌櫃點了點頭道“不錯鍾大人,本店為了保護客人們的安全,門鎖是特意定製的,材質是純鋼的,若不是用高溫煉化的方法,根本破壞不了。”
鍾罄輕輕一笑,接著道“那也就證明了,根本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內有外人作案了,那也就證明了兇手就在我們這些人裡面。我這樣說應該沒有人會反對吧?”
聽完鍾罄的話大家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鍾罄繼續分析了起來“那現在就要說一說孫文才的死法了。這個不用我過多解釋,他的頭被直接砍下,說明此人應該力氣很大,再有就是使用的兇器也找到了,正是這把砍柴的斧子。”說著將手裡的斧頭亮了亮。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魯慶林掙扎著道,鍾罄的指責令他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