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
“沒事。”顧已很輕的應了一聲,但遲焰還是能聽的出有些不同以往的沙啞。
這大概是顧已改不了的習慣,許多年前也是這般,再不舒服都不會說難受,只會用‘沒事’兩個字詮釋一切,遲焰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即便說了也沒用,沒人關心,也沒誰在乎。
遲焰靜默幾秒起身離開,他記得主臥裡床頭櫃的抽屜裡還有藥,不過他已經很久沒生病了,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吃。
好在是沒有過期,只不過等他走出主臥想要拿給顧已的時候,卻發現顧已已經不在沙發上躺著了。
浴室裡傳來水聲,這是在洗澡?
遲焰沒什麼猶豫的走過去敲門,本意是想引起顧已的注意想囑咐幾句,卻不想話都還說出口,門就被人拉開了,顧已光溜溜的出現在門口看著他:
“有事?”
遲焰:“……”
遲焰本身就不太想和顧已的視線對上,所以開門的那一瞬間視線是自然而然往下的,以至於顧已的那處被遲焰分毫不落的看進了眼裡。
有些事兒遲焰不想往歪了想,但有時候也是根本控制不住的,比如說現在,他看到這個部位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那裡比起十年前,更大了一些。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遲焰揮走亂七八糟的畫面,抬眸看著顧已的眼睛:
“沒什麼事,發燒不要洗太久,穿好衣服再出來。”
“你臉紅什麼?”
遲焰:“……”
顧已輕笑一聲沒說話,關上了門。
遲焰靜默幾秒鐘才微微嘆出一口氣邁步回了臥室。
顧已出來的時候遲焰還是維持著坐在床邊的姿勢,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已站在門口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出聲道:
“這麼大的衝擊力嗎?你又不是沒看過,你還吃過呢。”
遲焰:“……”
這人怕不是發燒,而是發騷了吧?
遲焰不跟生病的人計較,端起床頭櫃的水,拿起準備好的退燒藥遞給他:
“吃藥。”
顧已沒拒絕,走過來接過水杯就將退燒藥嚥了下去,遲焰有些意外,畢竟這人究竟有多不願意吃藥沒有人比遲焰更瞭解,曾幾何時為了讓他吃藥,遲焰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倒是乖了,但這乖巧後面的狠厲遲焰卻也不能不忽略。
只是顧已不主動表露出來,遲焰也無意觸犯,他的確想跟顧已好好談談,但不是現在。
遲焰拿了杯子準備去洗,顧已卻在此時出聲:
“洗完就回來,別讓我去抓你。”
遲焰沒說話,邁步離開,但過了不久倒是真回來了,顧已正靠坐在床頭看手機,聞聲看他一眼沒說話。
遲焰走過來直接躺下,顧已出聲:
“這次怎麼這麼聽話?不提醒我還有酒店裡的那位了?”
對於酒店裡的那個人,遲焰一直沒有再問顧已,一是沒有立場,二是想明白了也覺得不太可能是曖昧關係,顧已對待感情極其認真,甚至是偏執,如果真的是男朋友,那麼當晚他就不會找過來,更不會跟自己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雖然人都是會變的,但遲焰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已哥身邊要是真有人,也不會過來。”
顧已輕哼一聲,倒也沒否認。
可能是真的不舒服,沒一會兒顧已便躺下睡了,遲焰抬手關燈,室內一片安靜。
這個晚上遲焰睡的並不安穩,顧已半夜又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的說著夢話,遲焰起床照顧他,冰毛巾酒精擦拭都用上了,一直到清晨時分才算是安穩了。
遲焰幾乎熬了一夜,重新躺下後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因為手臂的不適,他原本以為是睡覺姿勢不對壓到了,可是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是雙臂被綁在了床頭。
用一條領帶。
遲焰沒有這東西,但昨天顧已帶沒帶來就不一定了。
“醒了?”
遲焰聞聲看過去,顧已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自己,臉色看起來不錯,應該是不燒了,不然也不會有力氣整出現在這麼一出。
“已哥。”遲焰強忍著怒氣出聲:“這是做什麼?想上我也不用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