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診

孫豔茹憤憤不平的上了孫豔雲的馬車,生氣的嚷道:“姐姐,你為什麼要她給郡主看診啊?她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房院判和你都治不好,她又怎麼能夠。”在她看來,林子舒不過是想借著給郡主看診提升自己的名氣罷了。

孫豔雲拍了拍孫豔茹氣鼓鼓的小臉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和師傅治不好郡主,也許林姑娘可以啊。如果林姑娘能幫郡主解了毒,不是更好嘛。”

孫豔茹像在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總之,她不喜歡林子舒,京城的閨秀,都對她們笑臉相迎,只有林子舒看她的眼神淡淡的,既沒有諂媚也沒有懼意,這讓她很不舒服。

馬車裡一時安靜下來,孫豔茹託著下巴,有些好奇的說道:“大姐,你說到底是什麼人給郡主下的毒啊,郡主雖然性子驕縱一些,但是也不曾的罪過誰啊。”

孫豔雲給孫豔茹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是她得罪了別人而自己有不自知吧。”

孫豔茹想了想相對,這與自己又沒什麼關係,就不在想,低頭喝起茶來。

孫豔雲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師傅說過,這玉顏醉無藥可解,就是無藥可解,因為這毒就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研製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嘗試配出解藥,可惜都配不出。

清河郡主看著孫豔雲姐妹走了,就拉著林子舒向自己的院子走去,邊走邊說:“現在沒什麼事,你來給我檢查一下吧。”

林子舒點點頭就順從的跟著走了。她也想看看玉顏醉到底有多厲害,從醫越久越喜歡接受一些挑戰。

來到清河郡主的房間門口,清河郡主揮了揮手說道:“青巒,你們都在外面守著吧,不要進去了。”說完,就帶著林子舒進了自己房間,緊緊關上了門。

林子舒伸出手幫清河郡主把脈,眉頭卻越皺越緊,良久,又換了一隻手把脈,過後一直沉思不語。

清河郡主很是焦急,有些急切的問道:“如何?可以解毒嗎?”林子舒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她也治不好自己,自己真想出家為尼算了,免得給父親母親丟人。

林子舒抬起頭看著清河郡主面上的黑紗說道:“這毒下的很是巧妙,混合了多種花的毒素,要解開必需得測出是那些花才行。郡主,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臉嗎?我想看看這些毒素造成的後果。”

清河郡主身子一震,她的臉出了自己沒有任何人看過,就連貼身丫鬟也沒有見過。以她的自尊,實在是不希望自己丑陋的容顏暴露在別人眼前。

林子舒這些年接觸不少病人,也明白她的心理,於是安慰的說道:“郡主,我是一名醫者,會盡最大努力為病人治療病症。郡主別怕,把我當成陌生大夫就好。”有時候病人寧願把自己最脆弱最醜陋的一面暴露給陌生人,也不願暴露在親人朋友面前,就是為了自己的一點尊嚴而已。

清河郡主點點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只怕會嚇到你。”

林子舒溫和一笑寬慰道:“沒事,我見過不少病人,血淋淋的場面也見過,不怕的。”

清河郡主見狀,慢慢的抬起雙手,解開自己的圍帽,又把自己蒙面的黑紗扯了下來,不安的閉上了眼睛。

饒是見慣生老病死的林子舒也沒想到清河郡主的臉會這麼嚴重,整張臉暗紅色,疙疙瘩瘩的,膿包到處都是,結痂的沒結痂都有,有的地方還滲著血絲。心裡對清河郡主也佩服起來,花一樣的年紀遭此厄運,還能撐到現在,可見是個心智堅韌之人。

林子舒仔細看了一遍,又把黑紗幫清河郡主蒙上,看著清河郡主滿是希冀的眼睛,說道:“這毒很是巧妙,解毒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危急你的性命,郡主你也願意解嗎?”

清河郡主眼睛一亮,高興地點點頭說道:“我願意,哪怕是因此死了,我也不後悔。你也不要怕,我會讓母親不追究你的責任的,你大膽施救就可以。”

林子舒見狀,心裡一暖,溫和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捨命為君子了。我會先用針灸和燻蒸幫你緩解體內的毒素,等你體內的毒素降到最低的點,再幫你解毒,風險應該很小了,只是這樣以來,時間會久一點。”

清河郡主迫切的追問道:“那要多久?”

林子舒沉吟了一下說道:“至少要半年。”

“半年啊,那就半年吧。”清河郡主下定決心的說道。

林子舒點點頭說道:“我先幫你開一個方子,降一下火氣,你最近進補太過,肝火旺盛,需要好好調理一下。過幾天我會讓青蕊給你送來燻蒸的方子,之後每五日幫你針灸一次。”

清河郡主高興地點點頭,激動地抓住林子舒的手說道:“好,好,好,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我的毒就拜託你了,需要的藥材,東西都可以讓我孃親準備。酬金,謝禮什麼的你隨便開。”

林子舒點點頭說道:“不過郡主我們還是在暗中進行吧,昨天我救了寧遠侯世子,就引來了不少的目光,我這人懶散的很,實在不願為此大廢腦筋。”

清河郡主想了想點點頭說:“也好,我們保密治療吧。如果你盛名太過,找你就醫的肯定大有人在,你肯定都顧不上我了。”

林子舒搖搖頭說道:“郡主,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在家懶散慣了,每天最喜歡的是看看醫書,配配藥,懶散的很,不喜歡太過麻煩而已。”

清河郡主聞言,墊了墊林子舒的眉頭,輕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呢,小小年紀,竟然喜歡老爺爺老奶奶的生活。”

林子舒也自嘲一笑說道:“我在老家的時候,就不太愛出門,如今到了京城,母親每次出門,都先帶我長長見識,認識一些閨閣小姐,我實在是有點應付不來啊。”

清河郡主正色道:“你母親也是好意。夫人們交際,既可以增進建立人情往來,也可以幫外院的老爺們打探訊息,這裡面學問大著呢,你好好學就是了。不明白的也可以問我。”

林子舒無奈的點點頭,非常懷念在老家的日子,卻也知道是一時半會回不去的。

“郡主,郡主。”青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清河郡主又戴上圍帽,問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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