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沈先生,你活不過三年了。”
隨著容淺的話音落下,沈遲的臉色煞白,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容淺當時還圍著他慢條斯理的繞了一圈,嗅了嗅鼻道:“你去過醫院了,而且還做過檢查,所以,你應該知道,你身體出問題了。”
容淺說的沒錯,沈遲的身體確實檢查出問題,他也多次去過醫院接受治療。
不管他有什麼反應,容淺接著繼續說:“你一心想把沈屹培養成你的接班人,因此,別看表面上,你放他自由,實際上,你隨時能把他強制帶回去。”
“但你可能不太瞭解他的性格,把他逼狠了,他可是連死都不怕。”
“到時候,你一死,你那些產業無人接手,最後的結果要麼是破產,要麼,是便宜了別人。”
容淺侃侃而談,好似一個局外人,這一切都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沈遲的臉色也一直在發生變化,最後,歸於平靜。
“說吧,你想要什麼?”沈遲是生意人,凡事只講利益。
容淺當時背對著他,沉默了半響,才說道:“你虧欠他太多了,但我不會要求你為他做什麼,因為,我的想法,不代表是沈屹的想法,所以,我不會擅自替他做決定。”
“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那就是在他不想找你的時候,別來打擾他,而一但他決定要找你,那麼無論他提什麼要求,你都必須答應他。”
“沈遲,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好好待他,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聽完沈遲說的這些話,沈屹就急匆匆的推開車門下車了。
他是跑著上樓的,但到門口之後,他沒有急著開門,而是喘著氣,讓呼吸平復下來,然後才假裝若無其事的掏鑰匙開門。
推開門的那一刻,沈屹忽然頓了一下。
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了,但依然假裝不動聲色,他關上門,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喊道:“阿淺?”
沒人回答他。
沈屹推開房間的門,也沒人,浴室,廚房,他都一一看過了,沒有她的蹤影。
沈屹的呼吸開始急促,但這種時候,他還在自欺欺人,覺得容淺是出門了,所以才不在家。
對,她一定是去打工了!
沈屹又跑著下樓,腳踏車一騎就直奔餐廳,這個時間點,餐廳才剛開門沒多久,老闆看到沈屹來了,招呼他過來,說要結算工錢給他。
沈屹現在根本沒空理會這些,確認容淺不在,他準備去別的地方找,但老闆拉住他不讓走,“你急什麼?連錢都不要啦?”
然後硬把錢塞給他,“這可是你們小兩口辛辛苦苦賺來的,就算有再急的事,也不能連錢都不要。”
沈屹這時才看到,結算的工錢沒有少,他皺眉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你確實有叮囑過我,但容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她了,她反過來讓我不要跟你說,她做的工作量跟你是一樣的。”
老闆說著還感慨了兩句:“你小子眼光還真不錯,容是個能吃苦的女人,被顧客刁難,甚至有客人將小費甩在她臉上的時候,她都心平氣和的忍下來了。”
“後來我問她為什麼能忍住,她說原本不想忍的,但一想到這些事你也經歷過,她想體會你當時的心情,所以,她忍下來了。”
沈屹聽到這,眼睛已經有些發紅了。
老闆這時還跟他控訴:“喏,看到那面牆了沒有,上面有裂痕,你都不知道那面牆承受了多少!你的容一生氣,就砸我的牆,而且過程還笑眯眯的,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沈屹忽然失笑,他都能想象出來,容淺被氣跳腳還不能發火的時候,咬緊牙關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砸牆的畫面。
這面牆確實承受了太多……
回到家之後,沈屹就往沙發上一躺。
棉被上還有容淺的味道,他將棉被蒙過頭,彷彿被她的氣息包圍著,只有這樣,他才能相信,容淺曾在他身邊出現過。
沒有容淺在的客廳安靜的有些可怕。
許久,才聽到沈屹沙啞的嗓音沉沉的說了句:“阿淺,你又一次,拋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