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雖然回了屋,但洗完澡都沒能讓他清醒過來,依舊是困。
而林無隅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而且一點兒禮貌都沒有地睡在了正中間。
大概是因為床上唯一的一個枕頭就在正中間。
丁霽嘆了口氣,從櫃子裡扯出一個枕頭扔到床上,然後把林無隅往邊兒上推,推了兩下林無隅都沒動靜。
“你還不承認自己是豬?”丁霽咬著牙又掀了他一把。
他才總算是翻了個身,側到了另一邊。
丁霽又過去抓著他頭髮往上一拎,把枕頭塞到了他腦袋下面。
林無隅睡得還挺死,被人揪頭髮扔腦袋的也沒什麼反應,老實地還是側身睡著。
“睡覺挺老實啊。”丁霽把另一個枕頭放好,躺了下去。
關掉燈之後,睡意很快席捲而……
林無隅翻了個身,躺平之後胳膊一伸,砸到了他臉上。
“你想死啊!”丁霽嚇了一跳,把他的胳膊扔了回去。
林無隅沒了動靜。
但這一晚上,丁霽都在反省自己對人判斷不準。
林無隅睡覺挺老實的結論,一晚上被他用實際行動推翻了六千多次。
這人睡覺何止不老實,根本就跟打架一樣。
胳膊,腿,手,永遠都不在自己那一半兒待著,半夜至少還踢了他七八回,這要是在練功,林無隅早就已經是武林第一高手。
華山論劍都不用比了沒人敢去。
“我給你個忠告啊。”早上起來的時候,丁霽站在床邊,很嚴肅地看著林無隅。
“告吧。”林無隅打了個呵欠。
“你以後要是跟人睡一張床,”丁霽說,“先拿根兒繩子把自己拴一下。”
“怎麼了?”林無隅問,“我夢遊打你了?”
“你沒夢遊也打我了。”丁霽說。
“是嗎?”林無隅有些茫然。
“是!非常是!”丁霽過來往他身上甩了好幾掌,“就他媽這麼打的,一晚上我藉著酒勁兒都沒睡踏實!”
“……我這麼可怕?”林無隅很震驚。
“你一點兒都不知道?”丁霽也很震驚。
“不知道。”林無隅說。
“那你現在知道了?”丁霽問。
“知道了。”林無隅點點頭。
“請我吃個早點。”丁霽說。
爺爺奶奶一早出去散步了,他們起床的時候,爺爺奶奶還沒有回來。
“平時都我奶奶做早飯,”丁霽說,“我放假了她就不管了,跟我爺爺每天去湖邊聽人拉二胡,到中午才回。”
“感情挺好啊。”林無隅笑笑。
“也吵架,”丁霽說,“而且我爺爺還還嘴,年輕點兒的時候體力好,他倆還能打架呢,但是過兩天就好了。”
林無隅聽丁霽說這些家長裡短的時候總覺得很有意思,他們宿舍有時候也聊家裡的事,他也愛聽,但丁霽家的這些事兒卻更有吸引力。
也許是他從來想象不到的那種煙火氣,很原生態,沒有任何修飾,就像是直接從泥土裡長出來的葉子,帶著泥土,充滿活力。
老居民區早點的選擇相對來說要豐富得多。
喝了酒之後第二天總覺得餓得慌,別說林無隅,就連丁霽也一副大胃王的樣子,倆人點了一桌子,什麼包子餃子麵條油餅的。
“今天你有什麼計劃?”丁霽邊吃邊問。
“早上我同學發訊息過來了,”林無隅說,“中午我們碰頭,下午去玩,然後叫上班主任出來吃飯。”
“我也差不多,”丁霽說,“趁著出分之前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