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鋒芒,她怕不會在此地無銀城那種偏僻地方活到這麼大。
“不許。”
盛焦並未多說太多,言簡意賅打散小姑娘的妄想。
秦般般只好點點頭,放棄了。
盛焦帶著秦般般走了一會,眉頭緊皺,莫名覺得吵鬧。
秦般般話其實很少,只是遇到新奇的東西會高興地向盛焦分享喜悅,嘰嘰喳喳像是百靈鳥鳴叫,悅耳得很——明明奚將闌從小到大都話多得恨不得煩死人,但盛焦還是覺得吵。
十分沒道理。
盛焦蹙眉看向少女髮間的金鈴,莫名覺得不適。
叮噹。
叮叮鈴。
叮。
秘境另一側,奚將闌懶洋洋地撥動手腕間一顆金鈴,將手放在耳邊聆聽好一會,確定只聽到微弱至極的聲響,滿意地勾唇一笑。
應琢疑惑道:“師兄在聽什麼?”
“應聲鈴。”奚將闌笑嘻嘻道,“另一顆鈴鐺離我越近,這個鈴鐺就會越響。”
能防止他氣運不濟在秘境中撞上盛焦,省得捱揍。
此時鈴鐺聲音微弱,說明盛焦和秦般般離他們老遠,能讓他安心地作死。
奚將闌和應琢一起朝著幻境中心那棵參天枯樹走去。
應家是因應琢的天級相紋而興盛,自然錯過十幾年前中州世家對“堪天衍”做出的卑鄙齷齪之事。
“我記得,在你覺醒相紋之前,你家是個中州小門戶?”奚將闌和應琢閒侃。
應琢點頭:“對,當時我覺醒天級相紋時我父親一邊擔驚受怕一邊覺得後怕慶幸,直說還好我是天級而非靈級,否則我應家怕是要遭難。”
沒有大世家庇護的小門戶,若是覺醒靈級相紋,往往會落得個被強行奪走靈級相紋的下場,再悲慘點甚至能被屠戮全族。
幾百年前也有靈級相紋遭遇此事。
奚將闌笑了起來:“是啊,幸好你是天級。”
應琢這些年花太多心思研究奚將闌的一言一行,敏銳地察覺到他好似話中有話,狐疑道:“師兄?”
“巧兒。”奚將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還是先回去吧。”
應琢蹙眉:“這秘境不知有多兇險,師兄修為還未完全恢復,沒我跟著太過危險。”
奚將闌笑道:“你曾受教溫掌尊,此番我同他為敵,你就不怕處境尷尬?”
況且溫孤白脾氣古怪表裡不一,應琢跟過去也危險重重。
應琢蹙眉:“師兄……要殺溫掌尊?”
奚將闌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心不在焉地點頭:“嗯。”
應琢:“……”
應琢只是思考一瞬,便當機立斷道:“我跟師兄一塊去。”
離相齋的人自來蔑倫悖理,情感薄弱,更何況對應琢來說,溫孤白只是教導他幾年罷了,根本補不上他和師兄的交情。
奚將闌幽幽看他一眼。
他實在不懂自己到底有多大魅力,能讓應琢不顧危險至此。
應琢見奚將闌沒有再說趕他的話,眸子一彎追上前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
“師兄,當時我在黑市買到奚家相紋時,其中曾有一副您母親的相紋。”
縱夫人的相紋?
周身夢幻蝴蝶圍繞著他翩然飛舞,奚將闌頭也不抬,隨口道:“嗯?”